“牌子上的字谁写的?”有人问。
“我自己。”我说,“名字是我起的,田是我开的,米是我种的。信不信得过,尝了再说。”
一个小女孩挣脱母亲的手跑上来,指着玫瑰:“姐姐,我能要一朵吗?”
我摘下一朵最小的递给她。“换你一句话。”我说,“吃了这米,你觉得哪里好,就写在那边的板子上。”
她懵懂地点头,被母亲拉走时还回头望着手里的花。
渐渐地,留言板上多了歪歪扭扭的字迹。“吃了不胃胀”“娃昨晚睡得特别沉”“比我阿娘嫁妆里的贡米还香”。有个识字的站在板前念出声,引来一阵哄笑和议论。
日头爬到头顶,展台前始终没冷下来。李商人悄悄对我说:“第一批米快分完了,得调第二批货进市。”
“去库房提二十斤。”我说,“留十斤备用。”
他刚走,一个背着药箱的老者踱步上前,袖口绣着半截草纹。他不看米,只盯着那盆玫瑰打量许久。
“姑娘,这花可入药?”他问。
“可安神,解郁热。”我答,“若配伍得当,还能助眠。”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知道药性?”
“我知道怎么种,也知道它能做什么。”我取下一片落叶放入他掌心,“您带回去试试,明日还来,我教您用法。”
他捏着叶子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明日我还来。”
中午时分,订单簿已填满三页。顾柏舟默默搬来水囊,拧开塞子递给我。我喝了一口,喉间清凉。
“累吗?”他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