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暴喝一声,短刃破空而来,目标却不是戴瑶,而是许殇咽喉!
"小心!"戴瑶本能要扑过去,却被一道暗金锁链缠住腰肢扯回。
许殇甚至没回头,只是抬手轻挥,锁链如活物般窜出,"叮"地缠住阿虎的短刃。
血雾裹着碎冰簌簌落下,阿虎的玄甲竟被锁链划出半指深的裂痕。
"你敢伤她?"许殇的声音像浸了千年寒冰,他转身时锁链在掌心绞出暗金漩涡,"三百年前截杀鬼使,百年前私调阴兵,上个月埋爆魂弹——"锁链突然缠住阿虎手腕,用力一拽,将他整个人甩到青石板上,"你护的从来不是地府,是你藏在忘川河底的玄铁赃!"
阿虎的玄甲裂开数道缝隙,他瞪着许殇锁链上流转的战神纹,突然发出困兽般的嘶吼:"就算你是战神又怎样?
轮回碑碎了三百年,星际人早忘了我们!
等他们拿了冰晶,谁还管我们这些鬼——"
"所以我要的从来不是冰晶。"戴瑶蹲下来,探测器的冷光映着阿虎扭曲的脸,"星际联盟悬赏的是'修复轮回碑的人',不是'拿走冰晶的人'。"她指腹轻叩投影里的星陨冰晶,"等轮回碑立起来,地府的阴兵能走阴阳道,鬼修能入轮回,连你们的玄铁矿都能换星际货币——"她忽然笑了,"到那时,谁还会当你们是见不得光的鬼?"
广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最先动的是阿花。
她抹了把眼泪,颤巍巍走到阿虎脚边,捡起他掉落的短刃:"我阿弟的魂灯要是能亮...我给战神磕三个响头。"老鬼修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当年我孙子在阴阳道迷路,要不是战神锁链开道...今日我信!"
玄甲卫们面面相觑,最年轻的那个突然单膝跪地:"末将愿听战神差遣。"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最后连阿明都跪了下去。
阿虎的玄甲在地上撞出闷响,他望着满地跪伏的身影,突然泄了气般瘫坐在地:"我...我错了。"
戴瑶站起身,后颈的星图烫得厉害。
许殇的锁链不知何时缠上她的手腕,温度透过手套渗进来,像团烧不化的暖玉。
她侧头看他,发现他眼底的暗色早没了踪影,只有月光漫过深潭般的温柔。
"现在信了?"她挑眉。
许殇低笑,锁链轻轻晃了晃:"该信的从来不是我。"他望着逐渐安静的人群,声音放得很轻,"是他们终于愿意信,地府值得被看见。"
风卷着雾从广场边缘掠过,卷走了阿虎最后一声叹息。
戴瑶摸了摸后颈发烫的星图,突然注意到人群后方有个黑影闪了闪——是阿黑?
可玄甲鬼将早把他押走了。
她刚要细看,阿贤抱着古籍挤过来,脸上还沾着激动的泪痕:"戴小姐,这几页记载了冰晶的引动方法,还有轮回碑的..."
"阿贤。"戴瑶打断他,目光却仍停在广场角落,"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整理这些。"她顿了顿,"地府的夜...好像比平时凉。"
许殇的锁链突然收紧,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他望着逐渐散去的人群,魂火在他眼底跳动,像藏着未燃尽的暗涌:"是凉。"他低哑的声音裹着风钻进她耳里,"但总会暖起来的。"
广场上的魂火一盏盏熄灭,最后只剩戴瑶腕间的探测器还亮着幽蓝的光。
某个未被注意的角落,一片黑鳞徽章从瓦缝里滑落,在青石板上滚了两滚,泛着冷光,像颗未引爆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