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暐的脚步停住了,他侧过头,用一种看蝼蚁般的眼神打量着穿着保安制服、身材有些佝偻的老赵。
“你拦我?”危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意,瞬间让喧闹的大厅安静了几分。
老赵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先生,按规定……”
“规定?”危暐嗤笑一声,打断了他,声音提高,足以让半个大厅的人听见,“在这地方,我就是规定!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讲规定?”
话音未落,在众目睽睽之下,危暐猛地抬起手,狠狠地扇了老赵一记耳光!
“啪!”
清脆的响声在大厅里回荡。老赵被打得一个趔趄,帽子歪了,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印。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危暐,眼中充满了屈辱和震惊。
大厅里一片死寂,所有客户和工作人员都惊呆了。
危暐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掏出一张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仿佛刚才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他身边跟着的人,有的面露尴尬,有的则带着习以为常的冷漠。
“下次把招子放亮点,”危暐将手帕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对着僵在原地的老赵,也是对着整个大厅的人,冷冷地说,“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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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带着人,无视规定,径直走进了贵宾室。银行的一位副行长闻讯匆匆赶来,不仅没有追究危暐,反而对着老赵一顿训斥,责怪他“不懂事”、“冲撞了重要客户”。
老赵最终低着头,默默承受了这一切。那天之后不久,他便因“违反规定”被辞退。而这件事,在银行内部被迅速压下,成了大家心照不宣、不敢提及的禁忌。
当时还是新人的鲍玉佳,目睹了全过程。她感到一阵阵恶心和恐惧。那不是对暴力本身的恐惧,而是对那种基于身份、可以公然践踏规则和他人尊严而无需承担任何后果的权力傲慢的恐惧。危暐用一记耳光,不仅仅是在打一个保安,更是在向在场所有人宣告:你们所遵循的规则,在我面前,一文不值。
【回忆结束】
安全屋内,鲍玉佳讲述完这段往事,声音依旧平静,但紧握的拳头暴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所以,你看,”她对曹荣荣、梁露他们说,“他的暴力,从一开始就是公开的、张扬的。他从不屑于完全隐藏,因为他深信他的身份就是他的护身符。他打保安,和后来他通过更‘高级’的手段逼死老陈、胡秘书,本质是一样的——消除一切阻碍他意志的‘障碍物’,只不过手段从粗糙变得‘精致’。”
曹荣荣深有同感地点头:“他父亲教给他的那套‘保证书’逻辑,已经深入骨髓。他相信权力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区别只在于‘为’的方式需要根据场合进行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