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四通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水镜,看入女儿心底,稍稍放缓了语气,轻声道:
“我路家近年来虽借助几处矿脉和坊市,略有起色,也结交了些人脉,但说到底,底蕴尚浅,仍需时日积蓄力量,王家毕竟是传承近百年的修仙大族,根基深厚,族中筑基更是有数位之多,绝非我路家眼下所能抗衡。”
他微微一顿,语气愈发沉重,摇摇头,低声叹道:
“今日之事,归根结底,是你言行不慎,授人以柄,妄议主母,非议嫡子,此乃大忌,萧婉宁执掌内宅,名正言顺,她处罚你,任谁也挑不出错处,若我路家因此事与王家撕破脸,非但占不到丝毫道理,反而会予人口实,招来灭顶之灾,届时,绝非你受些委屈这般简单,恐有倾族之祸……”
路绵烟脸色白了又红,路四通的话如同冰水浇头,让她激愤的头脑稍稍冷却,但那股屈辱感却愈发灼烧五脏六腑,她紧紧攥着双手,哽咽道:
“难道……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非是算了。”
路四通目光深邃,压低了声音,沉声道:
“烟儿,你且记住,一时之辱,暂且记下便好,如今最要紧的,是在王府站稳脚跟,收敛性子,谨言慎行,潜心修炼,王家主母之位,牵扯甚多,萧婉宁之子确是无灵根凡胎,此乃她最大心病,亦是你的机遇。”
“你若能率先诞下拥有灵根的子嗣,便是大功一件,届时,哪怕萧婉宁身后有萧家撑腰,但你母凭子贵,何须惧她?我路家亦能凭此外孙,与王家联系更为紧密,从而攫取无尽好处,如此想来,今日这点风波,与之相比,算得了什么?”
路绵烟怔怔地听着,眼中恨意未消,却逐渐被算计所覆盖。
“女儿,明白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气血,声音虽还带着哑,却已没了之前的激动。
路四通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