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车厢里扫了一圈,看到了离车门不远的林瀚章和石师傅,便大步走了过来,继续用他那蹩脚的汉语夹杂着俄语说道:
“我叫阿廖莎!阿列克谢·伊万诺维奇·彼得罗夫!从莫斯科来!去东北!帮助你们!建设!”他一边说,一边用力地比划着,试图让语言不通的人们理解他的意思。
他的热情和直率瞬间打破了隔阂,车厢里响起了一阵善意的、轻松的笑声。
阿廖莎看到大家笑了,更加开心。他打开那个帆布包,从里面抓出大把大把用彩色玻璃纸包裹的糖果,热情地分发给周围的人。
“吃!糖!甜的!苏联的!好朋友!”他笨拙却真诚地说着。
那是当时在中国极为稀罕、被视为高级零食的苏联“紫皮糖”——紫色的糖纸包裹着扁平的巧克力糖块,里面是酥脆的坚果焦糖馅。人们有些不好意思,但又盛情难却,纷纷接了过来,连声道谢:“谢谢!斯巴西巴(谢谢)!”
阿廖莎听到有人说出俄语单词,高兴得像个孩子,蓝眼睛闪闪发光:“对!斯巴西巴!哈哈!”
他发糖发到林瀚章和石师傅面前。林瀚章连忙用自己学过的、极其有限的俄语单词尝试交流:“兹德拉斯维捷(您好)!阿廖莎……同志。”
阿廖莎一听,更是惊喜万分,用力拍了拍林瀚章的肩膀,语速飞快地说了一串俄语,见林瀚章一脸茫然,才又放慢语速,用生硬汉语说:“你!会!俄语?好!很好!我们是同志!好朋友!”
林瀚章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只会一点点,一点点。正在学。”
“学!要学!”阿廖莎用力点头,“技术!机器!俄语!很重要!我们一起!工作!”他挥舞着手臂,显得干劲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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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把糖递给石师傅。石师傅一直沉默地看着这个热情的年轻外国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还是客气地接过了糖,点了点头,用生硬的汉语说了声:“谢谢。”
阿廖莎似乎对石师傅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和他放在腿上的工具包很感兴趣,他指着工具包,又指指自己的脑袋,比划着:“老师傅?技术?很好?”
林瀚章连忙帮着翻译:“阿廖莎同志问您是不是老师傅,技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