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关隘不坚,是人心。太师,吕布虽勇冠三军。然军心已生惧意,此其一。”
他顿了顿,抬眼飞快扫了一下董卓铁青的脸,继续道:
“其二:诸侯联军看似乌合,然其势已成。袁绍四世三公,振臂一呼。曹操狡诈多谋,孙坚悍勇如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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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耗于坚城之下,只会让他们拧成一股绳,越聚越强。而我军困守孤城,士气日颓。”
董卓腮帮子的横肉绷紧,金杯被他重重顿在案上,酒液泼洒出来。
他喘着粗气,没说话,等着下文。
李儒眼中那病态的光炽盛起来,腰板挺直了几分。
“太师,与其坐困愁城。不如……弃此残局,迁都!迁往长安。”
“迁都?”
董卓浓眉拧成一个疙瘩。
“正是。”李儒踏前一步,语速加快。
“长安乃关中龙兴之地,有崤函之固,沃野千里。迁都长安,挟天子以令不臣,根基更稳,此乃其一。”
他伸出第二根枯瘦的手指。
“其二,临行前,一把火烧了这洛阳!”
董卓的瞳孔骤然收缩。
“将洛阳宫室、府库、富户民宅……尽付一炬!”
“带走所有能带走的财货、人口。带不走的,烧!一粒米、一片瓦都不留给关东鼠辈。”
李儒脸上浮现出近乎残忍的快意。
“联军数十万众,人吃马嚼,每日耗费如山。我们一把火,烧他个干净,看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几十万张嘴,饿上几天。不用我们打,他们自己就得乱,就得散。”
暖阁里死寂一片,只有董卓粗重的喘息和烛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他那张横肉堆积的脸上,凶戾和贪婪交替闪过,最后定格在豁然开朗的狰狞上。
“烧……”
董卓喉咙里滚出一个浑浊的音节,随即爆发出夜枭般刺耳的大笑。
“哈哈哈哈……好!就烧他娘个精光!”
他庞大的身躯霍然站起,绕过案几,蒲扇般的巴掌重重拍在李儒瘦削的肩膀上,拍得他一个趔趄。
“好!文优。此计甚妙,甚合吾心。”
董卓眼中凶光四射。
“传令,各部速速准备。金银细软、粮草辎重、能带走的工匠民夫,统统装车。带不走的……烧!烧得一片瓦都不剩。”
他抽出腰间佩刀。雪亮的刀锋映着烛火,也映着他脸上的一片狰狞。
“本太师要让袁本初这帮狗贼知道,跟吾作对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