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近日的冷落、西凉诸将的嘲讽、李儒时不时阴冷的目光……一切细节此刻都被无限放大,与纸上的预言相互印证。
恐惧和愤怒像野火般在他胸中燃烧。
他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刘骏,眼中闪过狠厉:“先生,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惶惶等待屠刀临头?”
刘骏瞳孔微缩:“奉先之意是……”
“他要我死,我便先下手为强。”吕布压低声音,“先生既有通天之能,必知成败天机。请先生助我!若事成,布必以父事之,与先生共享富贵。”
刘骏面露惊恐,连连后退:“不可,万万不可!此乃弑父……呃,弑主之举,凶险万分。一旦失败,你我皆死无葬身之地。”
“难道坐以待毙就不是死路一条了吗?”
吕布低吼,拔出腰间佩剑,寒光一闪,架在自己手臂上,目光灼灼逼视刘骏,
“先生今日若不相助,布便自伤一臂。然后出去便言,先生以妖术惑我,逼我反叛太师。看董卓是信你,还是信我。”
刘骏“大惊失色”,狐疑的望着着吕布。他那脸上分明写着:我不信你会自残,我只信你会捅我一刀。
看着那寒光闪闪的佩剑,又“看看”吕布凶残的眼神,最终,刘骏仿佛被逼到绝路,长叹一声:
“罢了罢了。奉先且收起剑。此事关乎你我身家性命,待我再为自己推演一次,若天意许可,我便助你一回。”
吕布闻言,眼中狂喜一闪而过,缓缓收起佩剑:“先生快请。”
刘骏走到香案前,故技重施。取另一张白纸,焚香祷告,然后“施法”。
焦褐字迹再次显现——【匡扶汉室,诛贼当为侯,允助】。
刘骏拿起这张纸,递给吕布,脸上露出“难以置信”又“如释重负”的神色:
“天意,果然是天意。匡扶汉室,诛杀国贼,乃大义所在。事成之后,奉先必封侯爵。王司徒亦会相助。此计可行!”
吕布接过纸,看清字迹,尤其是“封侯”二字,眼中贪婪与狂喜迸发。
“哈哈……天意,天意如此!”
吕布激动得难以自抑,重重一拍刘骏肩膀,“先生真乃我的福星。事不宜迟,我等即刻去寻王司徒商议。”
“正该如此!”刘骏点头。
两人当即出了值房,往司徒府密会王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