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惊慌失措”的护车步卒们“慌忙”爬起,刀盾手仓促间举起盾牌,在车队前列成一道稀薄歪斜的防线,盾牌碰撞发出凌乱的闷响。
藏在车架间的弓弩手们,依旧没有露头。
匪兵越来越近,狰狞的面孔,挥舞的刀枪,粗野的嚎叫,狂暴之势扑面而来。
辎车,蔡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无法呼吸。
小丫鬟吓得把头死死埋进小姐怀里。
蔡邕闭上了眼,手指死死捏紧。
就在冲在最前的西凉悍卒距离车队盾阵不足百步,甚至能看清他们脸上嗜血狞笑的刹那——
“起盾。”一声短促的号令,陡然从车队后方响起。
原本歪斜松散的刀盾手们,如同被无形的线扯紧。
哗啦。数百面包铁木盾抬起,紧密靠拢,前低后高,眨眼间在车队前方筑起一道齐肩高的钢铁堤坝。
盾牌边缘严丝合缝,反射着森冷的金属寒光。
刚才的“惊慌”、“疲沓”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冰冷的肃杀。
冲势正猛的匪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钢铁壁垒惊得一滞。
几乎在盾墙竖起的同时。
“弓手!”那冰冷的号令毫不停歇。
呼啦,近二百名弓手从隐蔽处涌出,而后列成三排,开弓,搭箭,动作整齐划一。
弓弦绷紧如满月。
“第一排,放!”
嗡——
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弓弦震鸣。
上百支羽箭撕裂空气,越过盾墙,狠狠扎进距离冲在最前端的匪兵人群。
噗、噗、噗……
利箭入肉的声音密集得如同暴雨打芭蕉。
冲在最前的悍卒被迎面击中,惨叫着成片栽倒。
血花在烟尘中迸溅,攻势为之一挫。
“蹲。”第一排弓手射完,立刻矮身蹲下,并飞快从箭囊抽出第二支箭。
“第二排,起,放!”号令冷酷无情。
第二排弓手闪电般站起。
开弓,放箭。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