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林溪说“我喜欢画画”

“绿色的太阳很好啊,”江翊的声音很认真,像在解一道重要的物理题,“夏天的太阳被树叶挡住的时候,透过叶子的光都是绿的,落在地上像碎掉的绿宝石。我家窗外有棵梧桐树,夏天的阳光穿过树叶,在地上画满了绿色的小太阳,比红色的太阳温柔多了。”他顿了顿,转过头看着她,眼睛里像落了雨珠,亮晶晶的,“而且,画画是给自己看的,不用管别人怎么说,你觉得好看,它就是最好看的。”

走到巷口的梧桐树下,江翊突然停下脚步,从书包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林溪。是个小小的速写本,封面是深蓝色的,和他的书包一个颜色,上面印着颗银色的星星,像她画的星星:“这个给你,比草稿纸好用,纸厚,不容易破,画起来不心疼。”

林溪接过速写本,指尖碰到他的,像有小电流窜过,麻酥酥的。本子很新,纸页白白的,带着淡淡的纸香,像刚从书店里买来的。她翻开第一页,空白的,像张等待被填满的天空。

“谢谢。”她抬起头,雨丝落在她的睫毛上,有点痒,像小猫在舔她的眼睛。

“不客气,”他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很可爱,“等你画满一本,我可以帮你画个封面,画成歪脖子树也行,保证比我的书架好看。”

林溪忍不住笑了,把速写本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个秘密,一个关于画画的、甜甜的秘密。

接下来的日子,林溪的速写本渐渐变得热闹起来,像个小小的动物园,又像个热闹的操场。她在课间画苏晓晓的马尾辫,被风吹得像小旗子,发圈是蓝色的,画了个小小的蝴蝶结;画陆知行啃面包的样子,嘴角沾着面包屑,像只偷吃的小松鼠,眼睛瞪得圆圆的,怕被老师发现;画江翊转笔的手,骨节分明,笔在指尖像在跳舞,转得飞快,像个旋转的小陀螺。

她画得最多的是天台,那里的云被她画成了和冰淇淋,白色的云是香草味,粉色的云是草莓味,灰色的云是巧克力味;风被画成了透明的线条,缠着栏杆打转转,像个调皮的小孩;墙角的小雏菊被画成了黄色的小太阳,每片花瓣都画得圆圆的,像在微笑。有次她画天台的长椅,想起江翊帮她修长椅时的样子,他蹲在地上,袖子挽到小臂,手里拿着螺丝刀,认真得像在解物理题,于是在长椅上画了个小小的人影,背对着她,正在拧螺丝,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像蒲公英的绒毛。

“这是江翊吧?”苏晓晓翻到这页,笑得一脸八卦,手指点着人影的头发,“你把他的头发画得像蒲公英,风一吹就要飞走啦!”

林溪的脸有点热,像被天台的太阳晒过,却没否认,只是在人影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太阳,这次画成了金黄色,周围加了圈绿色的光晕,像被树叶挡住的阳光,暖暖的,不刺眼。

美术课的作业展览那天,走廊的墙上贴满了画,像片彩色的森林。林溪的画被贴在角落,旁边是苏晓晓的天台和江翊的歪脖子书架。她的画确实不算好看,抽屉歪歪扭扭,小人像在跳舞,星星的颜色涂出了边,可陈老师在画旁边贴了张便签,用粉色的笔写着:“画里有阳光的味道,让人想钻进抽屉里待一会儿,看看蓝色盒子里的蜡笔,听听星星说的悄悄话。”

江翊站在她的画前,看了很久,比看自己的画还久,突然说:“我知道绿色太阳是什么样了。”他指着画里的绿光晕,那里的绿色被她涂得深深的,边缘还画了点黄色,“就是这样,被树叶染过的,(接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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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展览结束后,林溪的速写本变得更热闹了。她开始尝试用彩铅,苏晓晓送了她一盒十二色的,说是“入门级彩虹”。第一次用红色画苏晓晓的蝴蝶结时,颜料涂出了边,像只展翅的小蝴蝶,苏晓晓却宝贝地贴在自己的笔袋上:“这是限量版,别人想要都没有。”

周五的午后,阳光难得冲破云层,懒洋洋地洒在课桌上。林溪在速写本上画窗台的多肉,那盆多肉是江翊从家里带来的,叶片胖乎乎的,顶端有点红,像被太阳吻过。她用浅绿的彩铅铺底色,再用深绿描边,最后在顶端点了点橘红,笔尖顿了顿,又添了颗小小的露珠,像刚被雨洗过。

“它好像在笑。”江翊不知何时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本物理竞赛题,目光却黏在画纸上。

林溪的笔尖一抖,橘红的颜料蹭到了叶片上,像块小小的伤疤。她懊恼地抿抿嘴,刚要拿橡皮,却被他按住手:“别擦,像害羞时的红晕,比刚才更可爱。”

她看着画里的多肉,果然,那块橘红让胖乎乎的叶片多了点灵动,像被说中了心事的小姑娘。窗外的风卷着银杏叶飘过,落在窗台上,林溪突然想起什么,翻到新的一页,飞快地画了片银杏叶,边缘画得锯齿状,叶脉像小小的河流,叶柄处还画了根细细的线,像被风吹得飘起来。

“送给你。”她把速写本往他面前推了推,脸颊有点热,“上次你帮我修椅子,还没谢你。”

江翊的耳朵红了红,小心翼翼地撕下那页画,夹进自己的物理书里,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它:“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