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苏晓晓每天帮她带早餐

周三是葱油饼,香得能飘半条街,油星在纸袋上印着小小的圆,像串省略号。苏晓晓用三层纸巾包着,边角折成小口袋,说“江翊说葱油饼配豆浆最绝,他特意绕去买了热豆浆,烫得手直抖,杯子上留着五个指印,像只小爪子”。林溪咬饼时,葱花的香混着豆浆的甜,在嘴里开出朵花,江翊坐在旁边翻书,耳朵红得像被晨光吻过。

周四是肉松面包,上面的沙拉酱挤成了笑脸,面包边烤得金黄,像镶了圈金边。“这是面包店的阿姨特意做的,”苏晓晓指着笑脸的眼睛,那里点着两颗芝麻,“阿姨看见我扶着你进校门,就多挤了点酱,说‘给受伤的小姑娘吃,得带点笑’。陆知行说这笑脸比他拍的任何照片都好看,非要对着面包拍半小时,被阿姨笑着赶了出来。”

周五早上,林溪刚把拐杖放在窗台,就听见苏晓晓在楼下喊:“林溪!大惊喜!”她拄着拐杖往下挪时,看见苏晓晓举着个蛋糕盒,盒子上系着粉丝带,像只展翅的蝴蝶,阳光照在丝带上,折射出彩虹的光。“张叔说今天是你受伤满两周,特意烤了小蛋糕,”苏晓晓把盒子打开,里面的蛋糕上用奶油画着棵小树苗,树干歪歪扭扭,树叶是淡绿色的,旁边写着“快快长大”,奶油字的边角有点化,像滴没忍住的眼泪,“陆知行说像你的拐杖,江翊说像我的膝盖,我说像咱们四个一起栽的香樟苗,你看这树干上的疤痕,像不像你拐杖的裂纹?”

陆知行举着相机从树后跳出来,脚踝还微微发肿,却站得笔直,恐龙T恤的领口别着朵小雏菊,是苏晓晓早上给他别上的。“拍‘康复庆典’特辑!”他按下快门时,江翊正把块蛋糕递给林溪,奶油沾在她的鼻尖上,像颗小小的珍珠,苏晓晓笑得弯下腰,拐杖在地上划出个快乐的圈,香樟树的叶子落在蛋糕盒上,像撒了层绿色的糖霜,陆知行的镜头里,每个人的眼睛都亮得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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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咬着蛋糕时,突然发现奶油里藏着颗香樟果核,是江翊偷偷放的,核上刻着个小小的“溪”字,笔画里嵌着点金粉,和他给苏晓晓做的戒指是同个手艺——上周苏晓晓的戒指掉在操场,江翊趴在草里找了半小时,指甲缝里全是草汁,说“刻了名字的,丢了就找不回来了”。阳光穿过香樟叶的缝隙,在蛋糕上投下跳动的光斑,像群快乐的小精灵,在为这甜甜的早晨,轻轻唱着歌。

“下周我就能走路了,”林溪看着苏晓晓的膝盖,浅粉色的纱布已经能看见底下的皮肤,淡粉色的新肉像春天刚冒头的香樟芽,“到时候换我给你带早餐,去张叔家抢第一笼红糖发糕,加双倍桂花蜜,让张叔在发糕上用红糖写‘苏晓晓最甜’。”

苏晓晓的眼睛亮起来,像落了两颗星星,发绳上的草莓吊坠晃得更欢了:“那我要吃两个!还要陆知行背着去,让他也尝尝被人伺候的滋味!他上次背我走了五十米就喊累,这次我要让他背一百米,中途放下就罚他给香樟苗浇一周水!”陆知行在旁边喊:“凭什么!我脚踝还没好呢!”却举着相机拍个不停,镜头里的苏晓晓笑得像朵盛开的花,比蛋糕上的奶油还甜,连眼角的细纹里都藏着糖。

香樟树的影子在地上慢慢移,像支记录时光的笔,把每个清晨都写成甜甜的诗。林溪想,这每天被早餐填满的清晨,大概是受伤日子里最暖的光——有苏晓晓跑过操场的脚步声,像首轻快的歌;有陆知行相机里的笑脸,定格着每个瞬间的甜;有江翊藏在粥里的红枣,把关心炖得软软的;还有香樟叶上写满的细碎心事,像颗颗裹着糖的珍珠,串起了这段不能奔跑的时光,甜得让人心头发烫,比任何药膏都更能治愈伤口。

她把最后块蛋糕塞进嘴里时,听见苏晓晓说:“等你能跑了,咱们去张叔家帮他揉面,他说揉面能锻炼膝盖,比复健还管用,到时候让陆知行拍‘揉面姐妹花’,江翊负责烧热水,咱们四个把面粉抹在脸上,拍张像校史馆老照片那样的合影,几十年后看,肯定比现在还甜。”阳光落在她们交叠的手背上,像撒了层金粉,把那句没说出口的“谢谢”,轻轻融进了桂花的甜香里,随着风飘进香樟叶的缝隙,长成了片温柔的树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