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林溪点点头，“他一直都这样，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比谁都关心我们。”

陆知行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机：“我查了一下，明天上午有趟早班车去医院附近，我们明天去看看奶奶吧？带点水果和营养品，也能帮江翊搭把手。”

“好啊！”林溪和苏晓晓异口同声地说。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起身了。外面的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给白雪覆盖的小城镀上了一层金边。他们去超市买了奶奶爱吃的苹果和香蕉，又去药店买了些适合老人的营养品，然后打车直奔医院。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安静得有些压抑。三人按照江翊发的病房号找过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江翊趴在病床边睡着了。他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头发乱糟糟的，眼底满是青黑，看起来疲惫极了。

病床上的奶奶睡着了，脸色有些苍白，手上插着输液管，旁边的仪器上显示着平稳的数值。江翊的妈妈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到他们，连忙起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三人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江翊的妈妈低声跟他们说，奶奶昨天晚上又突发了一次胸闷，折腾到后半夜才稳定下来，江翊一直守在床边，没合过眼。

林溪把水果和营养品放在床头柜上，轻声说：“阿姨，辛苦你们了。我们来换你和江翊歇歇吧。”

江翊的妈妈笑着摇摇头：“不用不用，你们能来，我就很开心了。这孩子，昨天还跟我说，怕扫了晓晓的兴，没敢多耽误。”

她的话音刚落，江翊就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看到林溪三人，有些惊讶：“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看看奶奶。”陆知行轻声说，“你去旁边的椅子上歇歇吧，这里我们看着。”

江翊摇摇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没事，我已经睡够了。”他走到病床边，轻轻帮奶奶掖了掖被角，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林溪看着他，心里满是感慨。以前那个爱跟人拌嘴、总是嘻嘻哈哈的少年，在奶奶的病床前，突然就长大了。他不再是那个需要被照顾的孩子，而是成了能为家人遮风挡雨的依靠。

苏晓晓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递给江翊：“这是我妈早上炖的小米粥，你喝点暖暖胃。你肯定一早上都没吃东西吧？”

江翊接过保温杯，心里暖暖的：“谢谢晓晓。”他打开杯子，喝了一口热粥，温热的液体滑进喉咙，驱散了身体的寒意和疲惫。

几人在病房里小声聊着天。江翊说，奶奶的心脏病已经很多年了，一直靠药物维持，这次是因为天气太冷，加上过年期间操劳，才突然加重的。医生说，这次住院观察几天，要是情况稳定，就能出院回家休养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陆知行问，“开学就要返校了，奶奶这边怎么办？”

江翊沉默了一下，说：“我跟导师请假了，晚几天回学校。实在不行，我就申请线上上课，总能找到办法的。”他的语气很坚定，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奶奶的身体更重要。

林溪看着他，心里有些心疼：“你也别太勉强自己，要是实在忙不过来，我们可以轮流过来帮忙。我和晓晓这几天都有空。”

“不用，”江翊笑着说，“我能应付。你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忙，不用特意过来。等奶奶出院了，我再请你们吃饭。”

几人在病房里待了一个多小时，怕打扰奶奶休息，就准备起身离开。临走时，林溪把一张纸条塞给江翊，上面写着她的手机号：“要是晚上需要人换班，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能过来。”

江翊接过纸条，点点头，把它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口袋里。

走出医院，阳光变得刺眼起来。苏晓晓叹了口气：“江翊真的太不容易了。”

“是啊，”陆知行说，“不过他很坚强，肯定能扛过去的。我们多给他打打电话，多关心关心他就好。”

林溪没有说话，她拿出手机，给江翊转了一笔钱。她知道江翊最近一直在为奶奶的医药费发愁，虽然这笔钱不多，但至少能帮他减轻一点负担。转账备注里，她写着：“给奶奶买些好吃的，别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