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珠看着田雨羞涩的样子,心里暗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装作不经意地感叹道:“唉,说起来,我们团长这个人啊,别看他平时嗓门大、脾气暴,好像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心特别软,特别重感情!对战友、对老百姓,那是掏心掏肺的好!就是……就是这个人问题一直没解决,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我们这些老部下都替他着急……”

田雨的脸更红了,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整理着纱布。

邵明珠知道不能说得太露骨,便适时地打住,换了个话题:“田护士,我看您这儿挺忙的。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有什么活儿您尽管吩咐!打扫卫生?搬运东西?我力气大着呢!就当是替我老团长,谢谢您的照顾了!”

田雨抬起头,看着邵明珠那张带着娃娃气、却眼神真诚的脸,忍不住笑了:“邵同志,你真会说话。那……那你帮我把那边那箱绷带搬到柜子顶上吧,我够不着。”

“好嘞!交给我!”邵明珠爽快地应道,立刻挽起袖子,轻松地将那箱沉重的绷带举起来,稳稳地放到了高高的柜顶上。

田雨看着他那利索的动作,笑道:“没想到邵同志你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力气还挺大。”

邵明珠拍拍手上的灰,嘿嘿一笑:“田护士,您可别被我这张脸骗了!我也是独立团的老兵,摸爬滚打过来的!不过嘛,”他故意顿了顿,俏皮地说,“跟您这样的知识分子比,我这点文化水儿可差远了!我们独立团,除了赵政委,就属我还能勉强算半个文化人,其他都是像团长那样的‘大老粗’!团长能有您这样又温柔又有文化的同志照顾,真是他的福气!”

他这话既夸了田雨,又再次隐晦地点了题。

田雨被他逗得抿嘴直乐,心里对独立团这些“粗豪”却真情流露的军人,又多了几分亲切感。她看着邵明珠忙前忙后的身影,心里不禁想起了病房里那个虽然受伤却依旧虎虎生威的李云龙,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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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珠一边帮着干活,一边继续不着痕迹地说着李云龙的好话,气氛轻松而融洽。他心想,团长啊团长,我这“僚机”当得够意思了吧?剩下的,可就看您自己的造化了!

帮田雨护士搬完东西,又整理了一会儿药品,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相当融洽。邵明珠看着田雨温柔细致的侧脸,心里想着老团长,又不由得想起了远在北平的刘念。一种分享幸福的冲动涌上心头,他忍不住想跟这位可能成为“团长家属”的姑娘,聊聊自己的心上人。

他靠在药柜旁,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田护士,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我们独立团啊,以前在晋西北,那就是一群和尚兵,整天就知道打鬼子、搞生产,哪顾得上想别的。现在进了城,条件好了,这心思啊,也活泛起来了。”

田雨正在清点药品,闻言抬起头,好奇地看着他:“哦?邵同志这话是什么意思?”

邵明珠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眼神里却闪着光:“我是说……就像我们团长,遇到了您这样好的同志。我呢,也……也遇到了一个特别好的女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