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12月5日，T63次列车缓缓驶离北京站。毛蛋靠窗坐着，怀里紧紧抱着大赛奖状和获奖证书，心情却比去时平静了许多。车窗外的北京城在冬日的薄暮中渐渐远去，这座刚刚举办过十四届三中全会的城市，正处处涌动着改革开放的春潮。

小伙子，从北京回来？对面一位穿着呢子大衣的中年人友善地问道，他手边放着一本《邓小平文选》和几份经济类报纸。

毛蛋点点头，将奖状小心收好：参加完创新大赛，现在回去了。

创新大赛？中年人感兴趣地放下报纸，现在国家正提倡这个。三中全会刚开过，就是要建立市场经济体制，鼓励科技创新啊。

这时，旁边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教师插话：是啊，我们学校也在组织学习三中全会精神。文件里特别强调要尊重群众首创精神，你们年轻人赶上好时候了。

毛蛋微微一笑，这次他没有急着展示作品，而是从容地取出笔记本：您说得对。这次在北京，我深深体会到改革开放给我们带来的机遇。

中年人赞赏地点点头：有这种认识很好。现在国家正在转型期，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你们年轻人要抓住这个历史机遇。

列车驶过华北平原，广播里开始播放经济新闻。当听到国家计委宣布进一步放开生产资料价格时，车厢里响起一阵议论声。

价格放开是好事，中年人对毛蛋说，但也要注意市场风险。你们搞创新的，既要抓住机遇，也要谨慎行事。

年轻教师补充道：三中全会说要使市场在国家宏观调控下起基础性作用，这说明既要发挥市场活力，也要注意宏观调控。

毛蛋认真记录着这些讨论。他发现，经过北京之行的历练，自己已经能够更好地理解这些政策讨论了。

傍晚时分，列车在保定站临时停车。月台上，报贩叫卖着当天的《经济参考报》，头版报道着各地贯彻三中全会精神的消息。毛蛋买了一份，借着车厢的灯光阅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