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沿着主通道小心翼翼地向内推进,根据“鱼叉”提供的能量图谱,朝着平台中下部那个能量反应最强烈的区域移动。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秦风猛地举起拳头,示意停止。他侧耳倾听,面罩下的眉头紧锁。
“有声音……细微的机械运转声,还有……滴答声?”
队员们立刻屏住呼吸,果然,在寂静的背景下,能听到一阵极其微弱但持续不断的、类似钟表走时的“滴答”声,从通道深处传来,混合着某种大型设备低沉的运转嗡鸣。
滴答声!这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那该死的、正在读秒的爆炸倒计时!
“加快速度!”秦风心中凛然,打了个前进的手势。
队伍再次移动,速度加快了几分。穿过几条岔路,绕过几个堆放着备用零件和工具的舱室,他们终于抵达了一扇明显不同于其他的气密门前。门体厚重,上面布满了复杂的液压锁和电子识别面板,门旁的墙壁上,一个红色的指示灯正以固定的频率闪烁着,与那“滴答”声隐隐同步。
“能量读数最高点就在门后!”负责监测的队员低声道。
“尝试打开它!”秦风下令。
“海螺”立刻上前,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带着吸盘和数根探针的装置,吸附在电子锁面板上。“强子哥出品,‘万能钥匙’三代,附带‘温柔破译’功能,保证不触发警报……大概吧。”他嘴里念叨着,开始操作。
装置上的指示灯快速闪烁,几分钟后,只听“咔哒”一声轻响,气密门周围的液压锁依次解除,厚重的门扇缓缓向一侧滑开,露出后面更加广阔的空间。
门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机油、臭氧和某种奇特香料(像是……檀香?)的气味扑面而来。同时,更加清晰的“滴答”声和设备运转声涌入队员们的耳中。
强光照明灯的光柱扫入室内,眼前的景象让所有突击队员,以及通过他们头盔摄像头看到实时画面的地下堡垒指挥中心众人,都愣住了。
这并非想象中布满闪烁屏幕和复杂控制台的高科技指挥中心,反而更像一个……极度混乱的技术宅工作室与某种带着禅意……或者说诡异品味的收藏室的结合体。
房间中央,是一个被层层防护罩隔离的、散发着不稳定幽蓝光芒的复杂能量核心装置,那令人心悸的过载能量正从中散发出来,“滴答”声似乎就源自其内部某个计时单元。环绕着能量核心的,是数排堆满了各种电脑主机、服务器和测试仪器的工作台,屏幕上还跳跃着未能完全关闭的数据流和错误代码。
而房间的其他地方,则显得光怪陆离: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红木博古架,上面不是古玩,而是各种造型奇特的深海生物标本、矿石样本,以及……几十个不同款式、来自世界各地的鱼漂,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另一面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手工绘制的南海海图,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符号和笔记,DS-07“鬼哭窿”区域被重点圈出。角落里的一个小茶几上,甚至还放着一套未喝完的茶具,旁边散落着几本封面是性感比基尼女郎的……钓鱼杂志?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靠近能量核心的一张主控椅上,背对着门口,坐着一个穿着深蓝色工装服、头发有些凌乱的背影。他一动不动,似乎对突击队的闯入毫无察觉。
“‘信天翁’?!”秦风瞬间举起枪,厉声喝道:“不准动!举起手来!”
那背影似乎被惊动,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椅子缓缓转了过来。
露出的是一张苍白、带着黑眼圈、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的亚裔男性的脸。他的眼神有些涣散,嘴角甚至残留着一点可疑的饼干碎屑。他看到全副武装、如同未来战士般的秦风等人,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惊恐,反而是一种……被打扰了清净的不耐烦?
“你们……是谁?”他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重的东南亚口音英语,“怎么进来的?我的‘静谧结界’应该能屏蔽所有……”
他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了秦风身后队员扛着的、还在运作的摄像头上,瞳孔微微一缩。
“‘信天翁’先生,或者说,我们该称呼你什么?”秦风冷冷地用英语问道,枪口稳稳地指着对方,“你的‘海神之吻’计划失败了。现在,立刻停止能量核心的过载程序!”
那男人,似乎确认了“信天翁”的身份,脸上那点不耐烦迅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嘲讽和疲惫的复杂表情。“失败?不,只是……偏离了预定轨道。”他摇了摇头,目光扫过那嗡嗡作响、散发着不稳定光芒的能量核心,“停止?已经停不下来了。从稳定器被我自己强行超载的那一刻起,这就成了一场……绚烂的谢幕。还有……不到三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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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超载的?!为了所谓的“谢幕”?
“你真是个疯子!”秦风忍不住骂道。
“疯子?或许吧。”‘信天翁’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凡人无法理解神之领域的奥秘,只能用凡俗的标准来界定疯狂。你们打断了‘唤醒’,用我不知道的方式‘安抚’了‘海神柱’……很了不起。但你们阻止不了最终的‘净化’。能量核心的崩溃,会引发链式反应,足以撕裂这片海域,让一切回归虚无……包括外面那个刚刚安静下来的古老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