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天晚上,张工把陶俑锁进工具箱后,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了丝竹声。
他以为是外面的声音,可出去查看却什么都没有。回到工棚后,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越来越清晰,还夹杂着呜咽和怪笑。
他吓得想把陶俑扔出去,可刚打开工具箱,就觉得一股冰冷的力量缠上了自己,身体根本不听使唤。那一夜,他就坐在工棚里,眼睁睁地看着工具箱,听着那些诡异的声音,直到天亮。
“还有,我的胳膊……”张工撸起袖子,露出手臂。林砚秋和孙教授看过去,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工的手臂上有好几道灰白色的纹路,纹路蜿蜒曲折,像是陶俑上的刻痕。从手腕一直延伸到肘部,颜色比皮肤浅,却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灰白,摸上去比其他地方的皮肤凉了不少。
“这纹路什么时候出现的?” 孙教授的脸色沉了下来,伸手想去触碰那些纹路,张工却猛地往后缩了缩胳膊。
“昨天半夜,” 张工声音发颤,“我听着声音难受,想挠胳膊,一摸就摸到了这些印子,当时以为是压的,可早上起来还在,而且好像…… 好像变长了点。”
孙教授皱着眉,沉思片刻,突然起身:“带我去你的工棚。”
众人跟着张工来到工棚,孙教授径直走到那个锁着的工具箱前:“钥匙呢?打开。”
张工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哆嗦着插进锁孔。
“咔哒” 一声打开了箱子。那尊贵族乐师陶俑就躺在里面,依旧是那张惨白的脸,双颊的胭脂红在工棚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嘴角的笑容好像比昨天更明显了些。
孙教授盯着陶俑看了几秒,突然伸手将陶俑抱了出来,转身就往工棚外走。
“孙教授,您要干什么?” 张工急忙追问。
“这东西留不得。” 孙教授的声音很沉,脚步没停,一直走到营地外的空地上,“它不是普通的陶俑,身上带着邪性,再留着会出人命。”
说着,孙教授将陶俑放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高高举起。张工想上前阻拦,却被林砚秋和其他队员拉住。
“孙教授,这是文物啊!” 张工急得大喊。
“命比文物重要。” 孙教授说完,手起石落,“啪” 的一声,陶俑的头被砸得粉碎。紧接着,他又连着砸了几下,将陶俑砸成了一堆碎片,碎片上的白灰和胭脂红混在一起,成了一滩诡异的污渍。
就在陶俑被砸碎的瞬间,林砚秋清楚地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凄厉 “尖叫”。张工突然 “啊” 了一声,捂着胳膊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