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一路远离了广州,远离了和平路7号。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颠簸,沈铭终于回到了老家。一出火车站,就看到老婆和儿子早已在出站口等着他。儿子扑进他怀里,大声喊着“爸爸”,老婆也红着眼眶,紧紧地拉着他的手。
那一刻,沈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温暖。他抱着儿子,拉着老婆,一步步走出火车站,呼吸着家乡清新的空气,看着熟悉的田野和村庄,心里的恐惧渐渐被亲情冲淡。
回到家后,沈铭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缓过来。他不再做噩梦,也不再有幻听,精神状态一天天好起来。他在老家附近的一个小工厂找了份仓库管理的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离家近,能照顾到老婆孩子和父母,日子过得平淡而安稳。
村里的人偶尔会问他,在广州待了二十年,怎么突然回来了。他只是笑着说,想家了,就回来了。
关于和平路7号的事情,沈铭很少提起,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会想起那栋阴森的别墅,想起那些诡异的经历,心里还是会一阵发毛,他安慰自己,都过去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自己已经远离它们了。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了大半年,沈铭几乎快要忘记了在和平路7号的惊魂经历。直到那天晚上,工厂临时通知加班盘点仓库。
老家的工厂仓库很简陋,是一排老旧的砖房,周围种着不少白杨树,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晚上八点多,同事们都陆续下班了,仓库里只剩下沈铭一个人。他打开了仓库里所有的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堆满货物的货架,影子被拉得很长,在地上晃来晃去。
他一边盘点货物,一边哼着小曲,试图缓解心里的一丝不安。可就在他弯腰清点最里面一排货架时,突然听到仓库门口传来“咔哒”一声,像是门锁转动的声音。
沈铭心里一惊,猛地直起身,看向门口:“谁?谁在外面?”
没有回应,仓库里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声和窗外的风声。他皱了皱眉,以为是风吹动了门,没太在意,继续低头盘点。
可没过多久,他又听到了声音。这次是脚步声,很轻,像是女人穿着高跟鞋,在仓库的水泥地上走动,一步一步,朝着他的方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