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盛常青乃皇帝兄弟,虽非一母同胞,但当年先皇仁慈,就蕃时厚赐,三十余年经营,在宗室中威望素着,若他牵扯刺杀太子,无疑是惊天巨案。
就在群情汹涌之际,秦放却开口道:“陛下息怒。臣以为,此事恐有蹊跷。刺客行事周密,岂会轻易留下如此明显的信物?依臣浅见,这更像是有人故意嫁祸,欲挑起陛下与贤王纷争,坐收渔利。”
皇帝眯起眼睛,寒光四射:“嫁祸?就算真是嫁祸,那为何不选别人,偏偏选中他盛常青?他经营徐州三十来年,兵精粮足,门生故旧遍布朝野,早已是一家独大!就算他是被冤枉的,这嫌疑,他也脱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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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怒之下,皇帝当即下旨:“传朕旨意,命贤王盛常青即刻卸去徐州一切事务,火速进京,接受调查!”
处理完此事,皇帝看向秦放,语气稍缓:“爱卿办案有功,此事既已有线索,便交由国师接手深挖,爱卿可专心休养了。”
秦放正要谢恩退下,皇帝却话锋再转,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且慢!秦爱卿,朕还有一事要问你!昨日星域之内,你救凌云之时,是如何救的?朕听闻,你是将她……抱在怀里的?”
此言一出,满殿皆静。
战场之上,危急关头,肢体接触本属寻常,但经皇帝如此郑重其事地点出,味道立刻就变了。
这分明是要小题大做!
群臣都是人精,立刻品出了弦外之音,纷纷按着皇帝的意思,七嘴八舌地“声讨”起来。
“长信侯,纵然事急从权,然长公主金枝玉叶,岂容外男轻易触碰?”
“是啊,此举确实有损皇家威严,长公主清誉……”
“长信侯虽功高,然礼法不可废啊……”
几位皇子也纷纷开口,语气倒是“客气”,多是“秦侯爷当时想必情非得已”、“还望日后更加谨言慎行”之类不痛不痒的话,显然既不想得罪秦放,又不得不附和皇帝。
寒惊容也柔声附和了几句,目光却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意味。
秦放心知这是皇帝挖的坑,只得辩解:“陛下明鉴,当时飞蚁噬魂,情况万分危急,臣若稍有迟疑,公主殿下恐有性命之危。臣一心只想着救人,绝无他意!”
皇帝冷哼一声,语气放缓,却带着更深的算计:“朕知你救人心切,亦知你昨日为救国师,定然付出了极大代价。然皇室尊严,长公主名节,亦非小事。功过虽可相抵,但朕若不做惩戒,难以服众……”
他假意斟酌了一番,才道:“这样吧,朕罚你一事:凌云自幼修炼《帝王长春功》,遭功法反噬,身心俱损,太医院束手无策。你既身负奇能,便去为凌云诊治一番!若能缓解其痛苦,便算你将功折罪!”
秦放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绕了半天,原来在这儿等着。
给凌云看病?那《帝王长春功》的反噬加上人格分裂,是寻常医术能治的?他的“复原”技能仅剩一次充能,还不知对精神层面的问题是否有效……
但皇命难违,他只得硬着头皮应承:“臣遵旨。必当尽力一试,只是公主殿下病情复杂,臣不敢保证定然能治愈,只能尽力而为。”
皇帝要的就是他这句话,满意地点点头:“尽力即可。退朝吧,你即刻去凌云寝宫。”
……
……
凌云公主寝宫“冰璃殿”,幽暗静谧,厚重的帘幕遮住了大部分光线,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凌云卧于凤榻之上,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显然功法反噬带来的痛苦极为剧烈。
秦放屏退左右侍女,独自走近。
许是脚步声惊动,凌云悠悠转醒,看到秦放,虚弱的美眸中闪过一丝感激:“长信侯……昨日,多谢你救命之恩。”
声音细若游丝,我见犹怜。
秦放正要客气几句,却见凌云眼神骤然一变,从之前的柔弱感激,瞬间变得冷冽如冰,仿佛换了个人格,声音也带着疏离与威严:“长信侯也不必多礼,本宫这顽疾,太医院那群废物看了十几年也无用,你若无法,直说便是,不必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