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窝阔台:南征北战,金宋皆颤;一生传奇,青史永灿

1233年,窝阔台在燕京创立国子学,选派蒙古子弟学习汉文。这就相当于现在的学校,培养了一批懂汉文、了解中原文化的蒙古人才。有了这些人才,蒙古帝国在统治中原地区的时候就更加得心应手了。1234年灭金后,窝阔台召集诸王贵族大会,进一步申明条令,对参加大会、宫禁出入、行军纪律及有关窃盗等方面都增加了新的规定。这就像是公司制定了新的规章制度,大家都得遵守,这样公司才能运转得更加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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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6年,中原汉地的户口登记完成,窝阔台把其中的大部分人户分赐诸王、贵戚、斡鲁朵为封户。同时,他采用耶律楚材的建议,行五户丝制,规定受封的诸王投下只在所分封州郡设达鲁花赤,由政府设官吏管理、征赋,再颁赐封主,非奉诏不得擅征兵赋。这一制度,既照顾了诸王贵族的利益,又保证了中央政府的权威,可谓是一举两得。

1238年,窝阔台考试中原诸儒生,中试者编入儒户籍,其中部分人被任为本贯州县议事官。这就像是现在的公务员考试,选拔了一批有文化、有才能的人进入政府,为国家的治理出谋划策。1240年,窝阔台废除了失盗官物责令当地人民代偿的规定。当时地方官府和人民因应付上司的征敛急需,多向“回回”富商告贷,年息一倍,名为羊羔息。窝阔台接受汉人官僚的建议,以官物代偿陈债;并规定利息累增,至相等于本金为止,不许超过。这一举措,减轻了人民的负担,得到了老百姓的拥护。

窝阔台是个性情复杂的人物,他的一些行为让人觉得很有意思。在赏赐财物方面,他那可是出了名的慷慨大方。他把来自帝国远近各地的东西,常常不经司账和稽查登录就散发一空。几乎没有人不得到他的赐物离开他的御前,也没有乞赏者从他嘴里听见“不”或“否”字。从四方来求他的穷人,都意外地满足了期望。

有一天,有个人制作了一顶帽子献给窝阔台,窝阔台非常高兴,就命人赏赐其二百锭银子。当时,大臣们以为这是窝阔台醉酒之后随便说说而已,就没有当真。第二天,窝阔台得知那个献帽子的人没有得到赏银,又命人赏银增加为三百锭。又过了一天,觉得赏赐三百锭银子还是少,又增加为赏赐银四百锭。后来,窝阔台觉得赏赐四百锭还是少,最终增加到赏赐银六百锭。那个献帽子的人得到六百锭赏银之后欢欢喜喜地走了。这要是放在现在,估计很多人都想给窝阔台献帽子,说不定还能发一笔小财。

还有一次,窝阔台修建哈剌和林皇城时,走进宝库看到库里堆满了金银财宝。他就对大臣们说:“守着这些金银财宝有啥用呀?”随后就传旨遍告臣民,想得到金银财宝的人,就赶快来宝库里任意拿走。于是,哈剌和林的居民便成群结队地涌入帝国宝库,争相选取金银财宝,最终每个人都满载而归。这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操作,估计那些富豪们看到窝阔台这一举动,都得惊掉下巴。

商贾们听说蒙古主宽仁厚施,都从远方来到哈剌和林经商。窝阔台经常购买商贾的全部货物,再用这些货物赏赐给大臣。他还经常在饭后坐在帐前,对商贾们予以接见。时间长了,商贾们也都深知窝阔台挥金如土的豪爽个性,便经常把货物的价钱说高很多,可窝阔台不仅完全听信商贾们,还再增加十分之一的价格予以支付。大臣们劝说他不要过于相信这些商贾的话,窝阔台却说:“这些商贾从远方运送货物到这里来,无非就是希望得到丰厚的利润,我只是不想让他们失望而去。更何况,这些商贾为了见到我并得到赏赐,或许还不免要经常贿赂你们呢?”这话一说,大臣们都无言以对,只能佩服窝阔台的豁达。

有一天,窝阔台在路上遇见一位外国老人,经询问得知老人是从报达(如今的伊拉克巴格达地区)来的。老人家里极其贫困,有十个女儿均未出嫁。窝阔台就问:“既然生活过得这么贫困,那为啥不求助于你们报达的国王哈里发呢?”老人回答:“我每次前去向国王哈里发求助,只能得到十枚金钱,等返回家里这十枚金钱差不多就花费完了。”于是,窝阔台就命人赏赐给老人一千锭银子。大臣们原本打算付给老人纸币,让老人再到别的城市将纸币兑换成银子。窝阔台则不允许这样做,要直接用金银付给老人。窝阔台还命人为老人提供驿马驼着赏银回巴格达。老人又说:“我已经年迈,回国的路又特别遥远,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到我的国家。要是我不幸死在了半路上,我的十个女儿就将无法得到陛下的赏赐了。”窝阔台听罢,又命令十名蒙古卫士一路送老人回国,结果这个老人还真就死在了半路上。十名蒙古卫士回来将此事报告给窝阔台,窝阔台又命令十名蒙古卫士不远万里前往巴格达,将一千锭赏银送到老人十个女儿的手中。这则感人的故事,充分体现了窝阔台关爱弱者,一诺千金的豪爽性格。

1241年,窝阔台这位蒙古帝国的传奇人物,在他的统治生涯达到巅峰的时候,突然暴死。关于他的死因,有很多种说法,有人说他是喝多了酒把自己“送走”的,也有人说他是打猎时太兴奋没注意身体,但不管咋说,这位折腾了十几年的大汗,终究是停下了脚步。

《元史》里写得挺简略,就一句“十一月,帝不豫,崩于行在”,可熟悉蒙古历史的都知道,窝阔台这辈子就俩爱好——喝酒和打猎,尤其是喝酒,那是顿顿不落,喝起来就没个节制。大臣们劝过他无数次,说“大汗啊,您少喝点,身体要紧”,他每次都点头答应,转头该咋喝还咋喝,典型的“道理我都懂,就是忍不住”。

1241年冬天,窝阔台像往常一样带着人去猎场,那天天儿特别冷,风跟刀子似的刮脸,他却打得兴起,追着一头鹿跑了大半天。傍晚收队的时候,他觉得浑身燥热,就召来几个亲信在帐子里喝酒,你一杯我一杯,喝到半夜还没停。第二天早上,侍从进去伺候,发现他已经没了气息,享年56岁。就这么着,这位把蒙古帝国推向新高度的大汗,以一种近乎“随性”的方式走完了一生。

《元史》评价他“量弘志远,容众亲仁”,这话挺中肯。他能容得下耶律楚材这样的“外乡人”,也能听得进不同意见;对下属大方,对百姓也不算苛刻,至少没像后来的某些蒙古贵族那样搞“屠城狂欢”。虽然他的统治带着游牧民族的粗犷,但也藏着一份难得的“烟火气”——比如给献帽子的人加赏,给外国老人送钱,这些小事儿让他不像个高高在上的大汗,更像个讲义气、够朋友的“老大哥”。

参考《元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