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春宴渐入正题,中央早已搭起的一舞台上,乐声由缓转急,舞姬们的身影如飞燕掠水,轻步回旋,引来阵阵喝彩。很快就开始了各家贵女的表演时间。
各家贵女依次上前,或抚琴,或作画,或献舞,皆是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
第一位出场的是户部尚书之女姚慕童,她怀抱古琴,十指轻挑,琴声如高山流水,清澈婉转,让人仿佛置身于山水之间,曲罢,众人齐声称赞,皇后娘娘赏了她一个手镯。皇后一直有意将她指给皇四子。接着是一位翰林学士的千金黄诗雨,她铺开宣纸,手执狼毫,须臾间便绘出一幅《春桃图》,粉瓣灼灼,栩栩如生。
沐熙坐在席间,看得目不转睛。这些场景,她曾在书中读到过,也曾在电视上见过,可今日却是亲眼所见,那份鲜活与灵动,是任何画面都无法比拟的。她忍不住在心底感叹,这便是真正的京城贵女风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这赏春宴可真是百花争艳!
“下一位——闵将军之女闵书绫!”主持的嬷嬷高声唱道。
沐熙微微一愣。她本以为闵书绫是个娇滴滴的小姐,却没想到她竟提着一柄长剑走上台来。剑鞘漆黑,剑柄缠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颇有其父的风范。
音乐响起,闵书绫提剑起舞。她的剑法轻盈灵动,时而如飞燕穿林,时而如惊鸿掠水。剑光与裙影交织,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在风中摇曳生姿。舞到高潮时,她一声轻喝,长剑出鞘,寒光乍现,竟将空中飘落的花瓣尽数劈成两半。
全场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书绫的身手越来越好了,这剑舞得出神入化,只是闵将军要发愁了!”萧墨宁惊叹道“书绫一心想当个女将军。”
沐熙也是第一次见到女子剑舞,心中暗暗佩服,闵书绫的剑舞太给人震撼了。这如果在军中,不是一个妥妥的霸王花。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闵书绫的剑舞中时,南宫婉缓缓起身,唇边带着自信的微笑:“今日,我想请大家一同品香。这是我亲手研制的香粉,制成熏香,有安神之效。品香的同时,我会即兴赋诗一首。”
话音落下,便有宫女端来几只香炉,轻轻置于每位宾客面前。袅袅香烟升起,香气清雅,带着一丝甜意,令人心神安宁。
沐熙垂眸,指尖悄悄捏了捏袖中的香囊,心中却生出一丝不安。她对药理颇有研究,这香气初闻确有安神作用,可细品之下,却夹着一缕极淡的异味,若有若无,像是某种药性猛烈的香料被巧妙地掩盖了。
她抬眸,目光与萧墨尘相遇,微微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注意安全。萧墨尘会意,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