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凌默不予理会径直离开,周辰就可以大肆渲染他“目中无人”、“破坏规则”、“不尊重组织安排”,这足以在舆论上给凌默造成不小的麻烦。
周辰的话音刚落,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同病相怜的王磊立刻站了出来,他面色沉痛,拿着另一个话筒,声音低沉而富有煽动性:
“周辰说得对啊!凌默,我们理解你有个性,有才华,但有些基本的规则和尊重,还是要讲的。
我们这么多人,推掉通告,精心准备,就是为了给运动员们带来一场正式的、充满敬意的慰问。
你这样……确实让我们很难做,也让基地的领导们为难啊!”
徐明昊也阴恻恻地补充,语气带着嘲讽:“可不是嘛!可能凌默老师习惯了自由自在,看不起我们这种按部就班的俗人吧。
不过,这里毕竟是国家训练基地,不是谁家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带走核心观众,这影响……啧啧。”
那几个跟着来的网红和小明星见状,也七嘴八舌地帮腔:
“是啊,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我们都排练了好久呢!”
“基地的领导们多尴尬啊!”
他们人多势众,你一言我一语,站在“规则”、“礼节”、“集体荣誉”的制高点上,对着即将离开的凌默进行道德围剿。
声音通过音响放大,在场馆内回荡,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试图将凌默钉在“无礼”、“狂妄”、“破坏氛围”的耻辱柱上。
几位基地领导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尴尬和犹豫,周辰等人确实是正式邀请来的,流程上挑不出毛病,而凌默的离开也确实带走了大部分人的关注……
场馆内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李铮等人怒目而视,却一时不知如何反驳这冠冕堂皇的指责。
周辰看着被话语钉在原地的凌默,嘴角终于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他倒要看看,面对这种以“规则”和“大义”为名的围攻,凌默还能如何破局!
周辰等人那番冠冕堂皇、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围攻之言,如同冰冷的污水,泼洒在场馆之中。
不仅凌默停下了脚步,他身边那些真正亲近他、理解他的人都感到一股难以抑制的忿忿不平!
李铮额头青筋跳动,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身后的游泳队成员们个个怒目圆睁,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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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从休息室出来的燕子、小鹿、晓晓、彤彤,更是气得小脸通红,她们亲身感受过凌默的温和与真诚,此刻见到他被如此污蔑,心中又急又怒。
孙颖和赵甜甜也在人群中,同样义愤填膺。
还有更多今天被《我的未来不是梦》深深打动、视凌默为知己的运动员,也都感到一阵憋屈和愤怒。
凌默背对着舞台,周辰那些夹杂着私货、扣着大帽子的话语,一句句传来。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但那份平静之下,一丝冰冷的厌烦终于悄然浮现。
他想起了星光盛典那晚,类似的场景,类似的排挤与挑衅。
当时,他以一首《夜曲》碾压全场,用绝对的实力给予了回击。
事后,欧阳韵蕾、李安冉、叶倾仙等人都曾表示要动用关系好好“收拾”一下这些人,是他觉得没必要,将事情拦了下来。
他本以为,经过那次教训,这些人会懂得收敛,会明白有些人不可轻侮。
没想到,他们非但没有长记性,反而变本加厉,依旧觉得他凌默是好欺负的,可以用所谓的“规则”和“大义”来捆绑、压制?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况是他凌默!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如同苍蝇般在耳边嗡嗡作响,实在是……烦不胜烦!
既然如此,那便无需再留任何情面。
就在周辰等人自以为得计,等待着凌默辩解或是屈服的时候——
凌默,依旧没有回头。
他甚至没有提高声调,只是那么轻描淡写地,仿佛在拂去肩头的尘埃,吐出了四个字:
“与你何干。”
字数极少,声音不高。
却如同平地惊雷,在场馆中轰然炸响!
没有愤怒的驳斥,没有委屈的解释,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彻彻底底的无视和冰冷!
那是一种源自绝对实力和内心骄傲的霸气,直接将对方所有的攻击、所有的道德绑架,都视作了毫无意义的犬吠!
所有人都愣住了!
周辰脸上的阴冷笑容瞬间冻结,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磊、徐明昊等人也僵在原地,帮腔的网红们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连凌默身边的李铮、燕子等人都是一怔。
他们熟悉的凌默,是才华横溢的,是温和淡然的,是偶尔会开玩笑的,却从未见过他如此冰冷、如此霸气的一面!
燕子: 刚刚在休息室里那么温和给我们签名的凌默老师……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小鹿: 好……好帅!冰冷的样子也好迷人!
晓晓: 捂着小嘴,凌默老师生气了……他们太过分了!
彤彤: 酷毙了!就该这样怼死那群伪君子!
孙颖 & 赵甜甜: 这才是真正的凌默!平时不发作,真当他是病猫吗?!
这简短的四字回击,带来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
而紧接着,不等周辰等人从这记重击中反应过来,凌默身边的拥簇者们爆发了!
李铮第一个踏前一步,声如洪钟,对着舞台方向吼道:“我们自愿跟着凌默走!与你何干!”
“与你何干!” 整个游泳队齐声怒吼,声势惊人!
燕子深吸一口气,也鼓起勇气大声道:“我们是自己愿意来送凌默老师的!与你何干!”
“与你何干!” 小鹿、晓晓、彤彤,以及更多被点燃热血的运动员,无论男女,都跟着喊了出来。
声音汇聚在一起,如同海啸,瞬间将周辰等人那点可怜的“声势”冲得七零八落!
“自愿”二字,如同一把利剑,轻易劈开了所有“规则”、“礼节”的虚伪外衣!
我们乐意!我们心甘情愿!你,管得着吗?!
这一刻,人数优势、道德制高点在绝对的民心所向和这股磅礴的“自愿”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击!
凌默依旧没有回头,但在那山呼海啸般的“与你何干”的声浪中,他再次迈动了脚步。
这一次,再无人敢出声阻拦。
那背影在众人狂热的目光中,显得无比挺拔,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与霸气!
山呼海啸般的“与你何干”在场馆内回荡,如同无形的耳光,狠狠扇在周辰等人的脸上。
他们精心策划的道德围剿,在这最质朴也最强大的“自愿”面前,土崩瓦解。
几位基地领导面露苦笑,内心充满了无奈。
他们夹在中间,两边都不好得罪。
周辰等人确实是正规邀请,流程上无可指摘;
但凌默这边,却是实实在在的人心所向,而且凌默本人更是上面都关注的重要人物。
他们只能尽量和稀泥,此刻更是连话都不敢多说,生怕引火烧身。
周辰站在舞台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感受到台下那无数道鄙夷、愤怒的目光,以及身边同伴那开始闪烁不定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但他不甘心!他不能就这么灰溜溜地结束!
极度的羞愤让他失去了最后的理智,他对着凌默即将消失的背影,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嘶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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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默!你别太嚣张!你以为会写几首歌就了不起了吗?你这是目无规则,恃才傲物!
我们代表的可是官方组织的慰问!你这是在打官方的脸!”
王磊也立刻阴冷地帮腔:“年轻人,有点才华是好事,但不懂敬畏,不守规矩,迟早要栽跟头!”
徐明昊更是口不择言:“就是!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不过是个有点名气的艺人罢了,摆什么谱!”
慰问团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试图用“官方”、“规则”、“敬畏”这些大词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却显得那么色厉内荏。
就在这嘈杂的、充满恶意攻击的声浪中,凌默的脚步终于再次停下。
这一次,他缓缓转过了身。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太多的表情,但那双平日里温和淡然的眼眸,此刻却锐利如刀,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缓缓扫过舞台上那一张张因为嫉妒而扭曲的面孔。
场馆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凌默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冰珠落地,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官方?”
他轻轻重复了这个词,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讽刺的弧度,
“我看到的,只是几个打着官方旗号,行打压异己、满足私欲之实的跳梁小丑。”
一句话,如同利剑,直接剥开了周辰等人光鲜的外衣,露出了底下不堪的内里!
“规则?”
凌默的目光转向那几位面露尴尬的领导,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相信基地的领导自有公断。
我凌默行事,向来问心无愧,尊重的是人,而非某些人用来党同伐异的工具。”
他既表达了对基地的尊重,又狠狠抽了周辰等人一记耳光,指责他们滥用“规则”。
接着,他的目光重新锁定脸色煞白的周辰,语气依旧平淡,却字字诛心:
“至于才华……”
他微微顿了顿,全场静得落针可闻。
“我至少无需靠着父辈荫庇,靠着炒作排挤,靠着抱团取暖,来维持那可怜又可悲的虚荣。
我的作品,自会说话。
而你们的作品,除了那点见不得光的手段和自欺欺人的热度,还剩下什么?”
“恃才傲物?”凌默最后轻笑一声,那笑声中的轻蔑让周辰几乎要吐血,
“那也得先有才可恃。
至于你们?配吗?”
“……”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凌默这番反击,没有一句脏话,却犀利无比,字字如刀,直插心窝!
他精准地撕开了周辰等人最痛的伤疤——靠背景、靠手段、缺乏真正的硬实力!
他将他们最引以为傲的“身份”、“规则”踩在脚下,用最平静的语气,给予了最毁灭性的打击!
周辰浑身颤抖,指着凌默,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表情像是随时要昏厥过去。
王磊和徐明昊等人也是面如死灰,如丧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