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排手持齐眉长棍的白衣人,足不点地一般出来,沿着街道一路往下,手里的长棍挑、拨、点、撩、推……宛如行云流水一般,把对峙的街坊们和铁骑们分开!
“什么人!!”
“哪个歹徒!!”
有些骑兵举起兵刃要打杀下去,白衣人们更快,白影闪闪之下,骑兵们手里的长矛长枪长剑脱手飞出,在半空中画了个弧线,化为光点消失不见……
而白衣人们,毫发无伤。
路过桐雨、淳子的时候,又有两名白衣人出来,取出丸药绷带,救治她们。
一顶白色软兜椅,被四名白衣人抬着,飘飘摇摇的出来,宛若云端仙子。
软兜椅来到一丈开外,椅子上坐着的青年男人轻声冷哼:“南宁郡王,果真一代不如一代了。”
李泽玉躺在大婶怀里,伤口疼得麻了,只感觉到温热的血汨汨流出,“谁在说话?声音好熟……是……老师……”
安苏看向了她,低声道:“真是,闹得如此不可开交的。”
手一甩,一个羊脂玉般的瓶子,自己活了一般轻飘飘落在了大婶手中。大婶呆了,听见安苏温和道:“麻烦大婶帮她止血……直接倒她伤口上就行。”
大婶才急急忙忙用牙齿咬开瓶塞子,手抖得厉害,顾不上了,一点点的把里面的粉末撒在李泽玉肩上。那粉末一贴上伤口,不多会儿,真的止血了。大婶含着一包眼泪的笑出声:“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顾蕴桥皱眉:“你是谁?”
安苏轻笑:“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呵,南宁郡王如今已被边缘如斯了么?陛下是连点儿正经差事,都不指派给你了啊?”
不管是轻蔑的笑意,还是轻描淡写的说话内容,都很刺顾蕴桥的耳朵。他胡乱抹去脸上头上的秽物,倒是保持了三分世家子的风度,威胁道:“你既然知道本王的身份,就少干涉本王的事务。”
顿了一顿,语气愈发严重:“你恐怕有所不知,这李泽玉无法无天,煽动暴民,为难本王妃子。极其恶劣。本王就算把这条巷子的暴民杀光,到了当今面前,也就一句话罢了!”
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夸张。
他在说实话。
正是深知这一点,李泽玉才一直拼死护着那些平民老百姓。
包括此刻。
她轻声说:“顾蕴桥,你敢胡来。我拼着一口气,也要把你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