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看着身边这个仿佛在发光一样的男人，看着他向自己毫无保留地敞开他引以为傲的理性世界，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和亲近感油然而生。她不再觉得那些代码和算法冰冷，反而觉得它们像另一种形式的诗歌，在用独特的语法，描绘着世界的另一种真实。

参观完实验室，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江辰从车里拿出备用伞撑开，依旧是大半部分倾向她这边。

两人并肩走向停车场，雨丝在伞沿形成一串串晶莹的水帘。

“谢谢你带我看这些，”林晚星由衷地说，“让我看到了完全不同的可能性。”

“是你给了我们很多灵感。”江辰侧头看她，雨天的光线让他轮廓显得格外柔和，“‘心灵的旷野’项目能成功，你的视角是关键。”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其实……实验室最近在申请一个新的科研项目，关于‘基于多模态数据的情感化艺术生成’。如果你有兴趣，或许……我们可以有新的合作方式。不限于项目，也可以是更自由的创作伙伴。”

他的邀请很正式，甚至带着点谈项目的口吻，但林晚星听出了其中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期待。他没有因为她可能接受顾言之的邀约而退缩，反而试图在他们共同感兴趣的领域，创造出新的、更平等的联结点。

林晚星的心跳快了几拍。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前方被雨水洗刷得干干净净的道路，轻声说：“我需要点时间消化一下今天看到的东西。”

“当然。”江辰立刻表示理解，没有半分逼迫。

坐进车里，他启动引擎，暖风徐徐送出。安静的车厢内，只有雨刷器规律的声响。

“其实，”林晚星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顾先生那边，我还没有给他最终答复。”

江辰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紧了紧，目视前方，“嗯”了一声，等待她的下文。

“他的平台很好，机会也很难得。”林晚星继续说，像是在梳理自己的思绪，“但今天看了你的实验室，我觉得那条融合的路，似乎更有挑战，也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