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希望看到艺术被亵渎的人。”文景的声音平淡无波,“王先生,请坐。”
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题。文景展示了部分关于顾言之资金链紧张、以及他强迫合作伙伴进行不当利益输送的间接证据(隐去了周经理的具体信息),其中就包括了“青花瓷瓶”事件的一些旁证。
王维明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变幻不定,冷汗浸湿了帽檐下的头发。
“你们……想让我做什么?”他声音干涩。
“我们不需要你做什么危险的事。”文景道,“只需要你,在合适的时候,说出真相。关于顾言之如何操纵市场,如何打压异己,如何让艺术沦为资本的奴隶。不是诬陷,只是说出你知道的事实。”
王维明沉默了许久。仓库里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
“他会毁了我。”他喃喃道。
“如果他倒了呢?”文景的声音依旧平静,“是继续做他阴影下的傀儡,还是站出来,为自己、也为艺术,争一口干净的气?选择权在你。”
长时间的静默。最终,王维明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只是站起身,步履有些踉跄地离开了仓库。
“他会妥协吗?”林晚星在黑暗中轻声问。
“概率67.4%。”江辰看着传感器上王维明离去时紊乱的心率数据,“恐惧和屈辱正在他内心交战。我们需要再给他一点推力,或者……等顾言之自己犯下更大的错误。”
第一次“叩问”裂隙,虽未一举成功,但一颗种子已经埋下。他们看到了王国王座之下,那细微却真实存在的暗疮。而压力之下的顾言之,会做出更多不理智的行为,让这些暗疮,加速溃烂。
猎手不再仅仅防守,开始将目光投向猎物的巢穴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