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仔细看手中的铜钥匙,这才注意到钥匙柄上刻着精细的纹路——一个圆圈内套着倒三角形,周围环绕着七个星点。这个符号让我莫名感到不安,仿佛它本身就蕴含着某种邪恶力量。
这是玄冥宗的标记!外婆声音颤抖,那个邪道的组织...陈阿妹怎么会有他们的钥匙?
玄冥宗?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但光是发音就让我手腕上的诅咒印记一阵刺痛。
外婆快速解释道:就是你曾外祖父赵世昌追随的那个邪道组织。他们信奉通过极端痛苦和怨念获取力量,专门研究各种诅咒和禁术...
她的话被镜子方向传来的可怕撕裂声打断。镜面已经完全破碎,林素心和赵世昌的上半身已经探出镜框,两张扭曲的面孔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更可怕的是,我脖子上的护身符已经完全失效,布袋里的粉末全部变成了漆黑的灰烬。没有了护身符的保护,我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耳边开始响起低语声,像是无数人在痛苦呻吟。
没时间解释了!外婆抓起地上的一块碎木板,用指甲划破自己的手指,在上面快速画了一个符号,用钥匙和符纸,我们得先封印他们!
我颤抖着举起符纸和铜钥匙,不知道该如何使用。外婆将她画的符咒对准正在挣脱镜子的两个怨灵,口中念诵着一段我听不懂的咒语。
林素心和赵世昌的动作突然停滞了一瞬,两张鬼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外婆趁机对我喊道:把钥匙按在符纸上,然后贴在镜框上!
我手忙脚乱地将铜钥匙按在陈婆给的符纸上,奇怪的是,钥匙上的纹路与符纸上的朱砂图案竟然完美契合。当我将这两样东西一起按在镜框上时,一道刺目的红光爆发出来,伴随着两声凄厉的尖叫。
林素心和赵世昌的身影被强行拉回镜中,破碎的镜面开始缓慢修复。但就在镜子即将完全复原时,赵世昌突然转头看向我,嘴唇蠕动,无声地说了一句话。从他的口型,我辨认出是:钥匙是我们的。
镜子恢复了原状,但镜框上的符文变得更加鲜红,仿佛刚刚被新鲜血液浸染过。房间里的温度回升了一些,但那股甜腻的腐臭味却更加浓重了。
暂时封住了...外婆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但他们很快会再次突破封印。我们必须在午夜前完成仪式。
我扶起外婆,发现她的手冷得像冰:外婆,你没事吧?你刚才说的玄冥宗是什么?为什么钥匙上会有他们的标记?
外婆深吸一口气:玄冥宗是一个隐秘的邪道组织,据说已经存在了几百年。他们相信通过制造极端的痛苦和怨念可以获取超自然力量。你曾外祖父赵世昌就是通过这个组织认识那个邪道的...
她指向铜钥匙上的符号:这个标记代表七煞锁魂,是玄冥宗高阶成员才有的东西。陈阿妹怎么会有这个...除非...
除非什么?我追问道。
外婆摇摇头:除非她曾经也是玄冥宗的人,或者...她从赵世昌那里偷来的不只是那张符纸。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铜钥匙,突然注意到钥匙齿部有一些细小的刻痕,像是某种密码或编号。更奇怪的是,当我触摸那些刻痕时,手腕上的诅咒印记会传来一阵刺痛,仿佛在呼应着什么。
外婆,我觉得这把钥匙不简单...我将发现告诉她,它好像...和诅咒有某种联系。
外婆仔细检查钥匙,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是普通的钥匙!看这里——她指着钥匙柄底部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小凹槽,这是玄冥宗的,用来开启他们储存怨灵的法器!
什么?那陈婆为什么给我们?我感到一阵眩晕,事情似乎变得更加复杂了。
外婆眉头紧锁:也许...也许解开诅咒需要这把钥匙。或者...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也许陈阿妹在利用我们做什么...
这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陈婆看起来是帮助我们的人,但如果她另有目的呢?我回想起她那只异常明亮的右眼,还有她对诅咒如此详尽的了解...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外婆打断我的思绪,无论如何,我们得先解决眼前的诅咒。护身符已经失效,他们很快就会再次出现。
她指向镜子下方的地板:我们必须挖开那里,找到素心的遗骨。这是破解诅咒的关键。
我看向那块地板,发现它与其他地方略有不同,颜色更深,边缘有细微的缝隙,像是被人动过手脚。更诡异的是,地板表面隐约可见一个与铜钥匙上相似的符号,只是更加模糊。
外婆,地板上也有那个标记...我指着那个几乎不可见的图案。
外婆蹲下身,用手指轻轻触摸那个符号:这是...封印标记。他们不仅把素心的尸体埋在镜子下,还用玄冥宗的法术封印了她的灵魂...
她突然抬头看我:雨晴,把钥匙给我。
我将铜钥匙递给她。外婆将钥匙对准地板上的符号,轻轻旋转。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钥匙竟然自动转动起来,发出一声,仿佛打开了某种无形的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紧接着,那块地板开始微微震动,缝隙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是血!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我捂住口鼻,胃里翻江倒海。
往后退!外婆拉着我后退几步。
地板上的血越渗越多,最终地一声弹开,露出下方一个漆黑的空洞。一股腐臭的冷风从洞中涌出,夹杂着低沉的呜咽声,像是无数人在痛苦呻吟。
我强忍恐惧,向洞中望去。借着昏暗的光线,我看到洞底有一堆白骨,头骨上还残留着几缕黑发。骸骨周围散落着已经腐烂的红色布料——那是林素心遇害时穿的旗袍。
是...是她吗?我声音发抖。
外婆点点头,眼中含泪:素心...我可怜的妈妈...
就在这时,我手腕上的诅咒印记突然剧烈疼痛起来,那些红色纹路像蛇一样向我的脖子蔓延。同时,墙上的镜子再次震动,镜中的林素心和赵世昌疯狂撞击镜面,裂纹迅速扩散。
他们感应到了!外婆急切地说,快,雨晴,按照陈阿妹说的做!把你的血滴在头骨上,然后烧掉符纸!
我颤抖着摸出随身带的小刀,在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涌出的瞬间,房间里的呜咽声变成了尖啸,镜子地一声碎裂,两只苍白的手再次伸出!
没有时间犹豫了。我跪在洞口前,将流血的手指伸向那具骸骨...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沉闷的节奏。苏雨晴站在古今斋古董店的柜台前,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把铜钥匙。钥匙不过寸许长,表面覆盖着斑驳的铜绿,唯独钥匙柄上那个阴刻的字清晰可见,仿佛刚刚被人擦拭过一般。
老板,这把钥匙...她抬头看向柜台后那个戴着圆框眼镜的老人。
哦,那个啊,老人推了推眼镜,上周收来的,据说是从城西那座老宅子里清理出来的。姑娘要是喜欢,五十块钱拿走。
苏雨晴皱了皱眉。城西老宅——正是她祖母林素心曾经居住过的地方。自从祖母三十年前在那栋宅子里离奇失踪后,那里就成了镇上有名的凶宅。她这次回来,本就是为了调查祖母失踪的真相。
我要了。她从钱包里抽出钞票,钥匙入手的一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脊背。苏雨晴猛地缩手,钥匙却像粘在她手上一般,怎么也甩不掉。
眼镜老人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她:姑娘,你姓林?
我...我姓苏。她艰难地回答,感觉钥匙的温度越来越高,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
奇怪...老人喃喃自语,这钥匙三十年来没人能拿得动,怎么偏偏...
苏雨晴没听清老人后面的话,因为钥匙上的字突然亮起一道诡异的红光。她眼前一黑,恍惚间看到一个身着旗袍的女人站在一面古镜前,镜中伸出的无数黑手正将她拖入镜中世界...
姑娘?姑娘!老人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苏雨晴大口喘息,发现钥匙已经安静地躺在掌心,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你没事吧?脸色很差。老人关切地问。
没...没事。她勉强笑了笑,将钥匙塞进背包最里层,匆匆离开了古董店。
雨已经停了,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潮湿。苏雨晴加快脚步,穿过几条小巷,直奔镇郊的老宅。她没注意到,在她身后不远处,三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正悄无声息地尾随着她。为首的男人抬起手腕,露出一个已经完全变黑的诡异标记——与苏雨晴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红色标记如出一辙。
老宅比苏雨晴记忆中更加破败。藤蔓爬满了斑驳的墙壁,腐朽的木门在风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灰尘在阳光中飞舞,勾勒出诡异的形状。苏雨晴径直走向二楼祖母的卧室,那里有一面据说是明代传下来的铜镜,也是祖母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
果然...她抚摸着镜框上繁复的花纹,那纹路与铜钥匙上的图案惊人地相似。苏雨晴颤抖着从包里取出钥匙,犹豫片刻后,将它贴近镜框上的一个凹槽。
就在钥匙即将接触镜面的瞬间,楼下传来门被踹开的声音。
有人吗?苏雨晴警觉地转身,钥匙从手中滑落,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没有回应,只有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一步、两步...越来越近。苏雨晴的心跳几乎要冲出胸腔,她迅速捡起钥匙,躲进了衣柜中。
透过衣柜的缝隙,她看到三个黑衣人闯入房间。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长袍,手腕上赫然是那种诅咒标记,只是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为首的男人面容阴鸷,左眼下方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感应就在这附近,疤脸男声音嘶哑,那丫头一定激活了第七把魂钥。
老大,镜子的封印松动了。另一个黑衣人指着铜镜,镜面不知何时已经泛起诡异的波纹。
疤脸男冷笑一声:玄冥大人说得没错,林家血脉果然能唤醒魂钥。搜!她跑不远。
小主,
苏雨晴屏住呼吸,感觉钥匙在口袋里发烫。就在黑衣人即将打开衣柜的刹那,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什么人?黑衣人迅速转身下楼。苏雨晴趁机从衣柜中爬出,正要从窗户逃走,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雨晴?你在吗?是我,陆明远!
陆明远——她大学时的学长,现在是民俗学教授,也是她这次邀请来帮忙调查的人。苏雨晴松了口气,刚要回应,却看到铜镜中的影像突然扭曲,一张惨白的女人脸从镜中浮现,对她做了个的手势。
别出声...那口型分明是祖母林素心的样子。
苏雨晴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陆明远走进房间。他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憔悴了许多,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奇怪,明明感应到...陆明远自言自语着,突然注意到地上的钥匙。他弯腰捡起,钥匙在他手中同样亮起了红光。
果然如此。陆明远的表情变得复杂,既有恐惧也有兴奋。他环顾四周,低声道:雨晴,如果你在,就敲两下地板。那些穿黑袍的人已经走了。
苏雨晴犹豫片刻,轻轻敲了两下。陆明远循声看向衣柜,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出来吧,我们得抓紧时间。你激活了第七把魂钥,玄冥宗的人很快就会回来。
苏雨晴从藏身处走出,警惕地看着陆明远:你怎么知道那些人的来历?还有这把钥匙...
先离开这里,路上解释。陆明远拉着她快速下楼,我研究民俗传说多年,玄冥宗是个古老的邪教组织,专门进行活人祭祀。三十年前,他们在这镇上举行过一场大型仪式...
两人一路小跑来到镇上的小旅馆,苏雨晴的房间在顶层,窗户正对着老宅的方向。一进门,陆明远就拉上所有窗帘,从包里取出一沓发黄的报纸和几张老照片。
看这个。他指着一张1978年的旧报纸,头条赫然是《知名女作家林素心离奇失踪,疑与邪教活动有关》。
苏雨晴的手指颤抖着抚过祖母年轻时的照片:我一直以为祖母只是...普通的心脏病发作。
官方说法是这样,但...陆明远翻出另一张照片,上面是一群身着黑袍的人在老宅前举行某种仪式的模糊影像,我怀疑你祖母发现了什么,才遭到灭口。
那这把钥匙...
七把魂钥是玄冥宗用来开启幽冥通道的法器。传说集齐七把钥匙,就能打开阴阳两界的屏障。陆明远严肃地说,而你手上的,正是最后一把。
苏雨晴想起古董店老人的话:老板说这钥匙三十年来没人能拿得动...
因为它认主。陆明远指着她手腕上已经变得清晰的红色标记,只有特定血脉的人才能激活魂钥。我猜,你祖母可能也是钥匙守护者之一。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苏雨晴感到一阵眩晕,钥匙从她口袋中飞出,悬浮在空中,发出刺眼的红光。
不好!陆明远脸色大变,他们找到我们了!
旅馆的灯光忽明忽暗,走廊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陆明远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绣着奇怪符号的布包塞给苏雨晴:陈婆给的护身符,拿着!
苏雨晴刚接过护身符,房门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撞开。疤脸男带着四个黑衣人站在门口,他们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