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盘大的落石砸中左肩,剧痛让他闷哼,半身麻痹,冷汗瞬间浸透作战服。
可赵伯——这位花白头发的老兵——竟返身顶住一根坠落的H型钢梁!
寒意透过衣物刺入骨髓,他佝偻的脊背撑起千钧重压,脚底碎石咯吱作响。
“娃子!快走!”他脸涨紫红,青筋暴起,嗓音撕裂烟尘,“替我……告诉老秦……老子这辈子……没偷懒!”
最后一字出口,巨石倾泻而下,将他彻底掩埋。
烟尘翻滚,窒息般浓重。
秦翊跪在碎石堆前,右手死死攥着那张沾泥图纸,指节泛白。
耳边死寂,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
三秒。
他猛地起身,把图纸塞进胸前口袋,压在那半块军表之上。
“走。”声音沙哑,却斩钉截铁。
按图纸指引,他们钻进狭窄支道。
管道结霜,湿滑斜坡每一步都需谨慎发力。
秦翊手电扫过墙角,发现铭牌:“P-7B”。
“没错,”楚瑶轻声道,“主泵房备用通道,四百米。”
四百米,往常几分钟。
现在,步步生死。
穿出通道,主控室铁门在望。
主泵房如钢铁丛林,输油管纵横交错,防锈漆仍有光泽,指尖能感震动。
低沉嗡鸣混着冷却液汩汩声,在耳道形成压迫。
“监控已接管。”楚瑶飞速敲击终端,“发现加密音频日志,时间戳——十五年前。”
稚嫩童声突兀响起:
“爸爸,老师今天教了‘英雄’这个词。我还不会写等你回来,我一定学会拼给你看……”
那是十岁的秦翊,央母亲录下寄往前线的家书。
清亮嗓音,执拗又依恋。
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心上。
喉头一紧,胸口那半块表仿佛发烫。
就在此时,战术目镜右下角跳出一行字:
【神经同步率下降至62%|记忆锚点失效:母亲姓名未识别】
秦翊瞳孔猛缩——不是幻觉,是陷阱!
“呜——呜——”
警报尖啸,头顶红外探测器闪起妖异红光,灼烧视网膜。
广播响起电子音,戏谑而傲慢:
“欢迎回家,秦队长。你们引以为傲的忠诚与道义,不过是情绪牢笼。脆弱……又可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炉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