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的灯一盏盏灭了,只有岗哨的红外探照灯偶尔扫过荒原,投下短暂而诡异的光影。
就在他快撑不住时,地面传来轻微震动——不是巡逻队的节奏,而是小心翼翼的踩踏,像怕惊醒什么。
黑影摸到帐篷外。
是小伍,怀里揣着台加密军用终端,脸绷得发紧。
“队长,你还记得钟楼突袭那次系统崩了十分钟吗?”他低声说,嗓音有点抖,“所有录像都回传到了边缘缓存……我顺手拷了一份,本来想写分析报告。”苦笑了一下,“现在倒成了救命稻草。”
屏幕亮起:左边是秦翊点燃引爆电缆的动作分解;右边是“他”下令开火、冷酷转身的瞬间。
两人并列慢放。
“停!”秦翊瞳孔一缩,死死盯住画面中的手。
“找到了!”小伍声音发颤。
细节浮现——真实的秦翊,每次执行关键指令前,右手拇指总会轻轻摩挲左手袖口的第三颗纽扣。
那是陈铮,尖刀连最后一个牺牲的兄弟,临行前亲手缝上的。
线头略粗,指尖划过时有细微阻力。
这是他的习惯,是刻进骨子里的纪念。
而视频里的“他”,手僵硬垂落,像具蜡像。
“他们能仿你的脸,能合成你的声儿,”小伍咬牙,眼眶发红,“但他们仿不了兄弟给你缝的那颗纽扣!”
线索有了,更大的谜团却浮出水面:那六小时空白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翊蜷在帐篷角落,盯着伪造视频一遍遍回放。
“如果我没开枪……那我在哪?”
一个念头如寒针扎进脑海——**身体的记忆不会说谎**。
只要找到那七十二小时的生命体征记录,或许就能证明,那时的他,根本无法自主行动。
深夜,秦翊潜入灯火通明的战地医院。
档案室门口,值班医生刚要呵斥,一道魁梧身影挡在面前。
是大牛,炊事班的老兵,手里端着碗冒热气的鸡蛋面。
“哎哟医生,别喊别喊,”他瓮声瓮气,“他就拿个东西,你看我这面都快凉了。”
挤进门,反锁,把面塞给秦翊,压低嗓门:“队长,弟兄们都信你。广播又在放《山河令》了,还是你带我们唱的那版。”
面汤热气扑上脸,葱花香钻进鼻腔,秦翊鼻尖一酸。
小主,
他没吃,迅速翻找档案柜。
很快,找到那份标着“最高机密”的体征报告。
翻到一页,瞳孔骤缩!
脑电波图上,那段空白时间,竟出现异常α波峰值——频率,与敌方低频声波武器完全吻合!
“操……”他喉头一紧。
敌人不是单纯伪造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