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笔前,一个低哑的声音响起:“……别睡啊,兄弟。”停顿片刻,声音低得几乎呢喃,“下半夜,我替你盯着。”
那人顿了顿,掐灭烟头,自语般补了一句:“天亮了……就该换岗了。”
火星熄灭,映着他眼角细纹。
他说完没再开口,仿佛对面仍站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哪怕那人早已不在。
审讯室内,陆承志抬起阴鸷的眼,冷笑一声:“告诉他,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语气轻蔑,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敬意。
前线野战医院,秦翊转入重症监护。
即便昏迷,右手仍铁钳般攥着那枚变形弹头,掌心血痕交错。
周医生尝试微电流刺激海马体。
零碎画面闪现——矿井深处,他将照片碎片塞进弹匣时指尖的湿滑;小川最后嘶吼的“走!”震得耳膜发疼;老电关闭闸门前那个标准军礼带起的微风……
可每当接近核心,大脑便剧烈抽搐,生命体征飙升至危险边缘。
“停下!快停下!”周医生一次次阻止。
夜里,护士换药时不慎碰落床头名牌。
“秦翊”二字落地,金属撞击声短促清脆,像钥匙插进锁孔。
刹那间,秦翊猛地睁眼!
全身绷紧,右手本能摸向腰间空处。
视线落在地上的名字上,瞳孔骤缩,喉头滚动,似要喊出什么,却只发出一声低呜。
周医生心头一震。
想起档案里秦父留下的话:“战场之上,生死一瞬,心可乱,神可散,但要先看时间,这是清明之始。”
记录写道:患者丧失人脸识别与情感反应,但能通过环境音、微表情、动作瞬间判断威胁并做出战术响应。
当夜,敌残部反扑。
流弹击中医疗区,爆炸声撕裂夜空,警报尖啸四起。
玻璃碎裂,人群奔逃。
唯独秦翊,在警报响起瞬间坐起。
拔掉输液针,鲜血顺手背淌下,他恍若未觉。
赤脚踩地,寒意窜上脊椎。
他走到角落,翻出一套积灰的旧作战服,穿衣、束带、整理,动作精准如阅兵演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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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武器架时,哨兵厉喝:“站住!你没有权限!”
秦翊不语,左手缓缓抬起,食指与拇指比出倒立三角——“蛟龙”特战队内部最高级别的“静默请求”。
哨兵瞳孔猛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