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沈砚靠在岩壁上咳血。
从怀里掏出半张烧焦的照片——两个军校生笑得没心没肺,一个是秦翊。
他盯着看了十秒,忽然一笑,撕了,塞嘴里嚼着咽下去。
灰烬混着血,喉咙一滚,全没了。
眼里的光也灭了,只剩冷。
野战医院,小豆守在秦翊床边,三天没合眼。
她发现,哪怕昏迷着,秦翊左手还在一下下攥紧、松开,像抓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她红着眼,找来一段旧旗绳,轻轻缠进他掌心。
“攥着吧,”她喃喃,“咱的旗,没倒。”
凌晨三点,监护仪突然尖叫起来。
秦翊喉咙里挤出几个音,破破烂烂的调子——是《铁血长河》的副歌。
小豆耳朵一动,立刻俯身听。
下一秒,她也跟着哼起来,跑调得厉害:“铁血……铸长河……英魂……守山岳……”
隔壁床绷带裹成粽子的伤员醒了,不骂人,反而用嘴吹起口哨。
再后来,拍床板的、敲水杯的、打节拍的,零零碎碎凑成一支夜半合唱团。
医生站在门口听了会儿,低声对助手说:“让他听见——他还活着的地方,兄弟们都没走。”
楚瑶那边,正带着“利刃”小队踹了敌方指挥所大门。
主控室乱得像被狗啃过,唯独一台直播设备还在播——画面里,秦翊跪在地上,血糊了半张脸,却朝着东方国旗敬礼。
评论刷着外文:“The fallen legend.”(陨落的传奇)
楚瑶冷笑一声,拔枪,“砰”地把主机轰成火花。
但她留了摄像头。
插上我方信号器,反向开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