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冲进来大喊:“脑干自主调节启动!要醒了!这是苏醒前兆!”
全岛清剿进入尾声。
小豆给秦翊换背心时,从夹层摸出一张泛黄照片。
塑料膜已被体温焐热。
照片上是个穿八路军军装的年轻人,笑容灿烂,身边站着幼年秦翊的爷爷。
背面钢笔字力透纸背:“家国二字,不在纸上,在骨头上。”
她把照片塞进相框,挂在床对面。
那一夜,秦翊睡得很沉,也很安。
清晨,阳光斜照进帐篷。
他眼皮微微颤动,右手缓缓抬起,指尖隔空轻触相框边缘——动作极慢,却像一场跨越时空的敬礼,确认着血脉里的传承从未断绝。
海边,无名烈士碑巍然矗立。
楚瑶捧着一束白雏菊,轻轻放在碑前。
身后数百战士列队肃立,海风吹得衣襟猎猎作响。
她抽出秦翊的战术匕首,狠狠插进土里——刀柄挺立,如一面无声战旗。
风起,营地中央,一面崭新的龙旗伴着国歌缓缓升起。
阳光倾泻,鲜红的影子铺满整片墓园,像为英魂盖上最暖的被。
医疗直升机传来兴奋呼叫:“报告!秦队生命体征全面回升!脑电出现规律α波!医生说是‘意识重启’征兆!”
人群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欢呼。
北方老宅,秦母默默走上堂屋,伸手为那台停摆多年的挂钟上了发条。
“咔嗒。”
黄铜钟摆晃了一下,秒针开始走动,声音比以往更响、更稳——仿佛回应千里之外那一声微弱却执拗的心跳。
但他们都不知道,在胜利的余晖尚未散尽时,雷达屏幕边缘,三点红点悄然浮现,正高速逼近海岛南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