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留下的东西,外壳斑驳,棱角硌手。
他抬头看我,眼神和当年码头上那些一无所有的孩子一样——空,但烧着火。
“涂叔,”他嗓子哑得像砂纸磨过铁皮,“别让我爸白死。”
老涂接过信标器,粗糙的手掌蹭了蹭冰凉的金属,重重点头:“嗯。”
海面上,敌撤离编队逼近。
两艘改装快艇如鬼影滑行,六名外籍武装人员伏低身子,头盔反射幽蓝微光,眼神冷得像机器。
而海底,四名蛙人正沿隧道潜行,密封箱贴在胸前,目标直指码头仓库。
我趴在仓库屋顶,雨水浇透全身,却压不住体内那股灼烧感。
突然,一阵眩晕袭来,视野发红——催泪瓦斯混着迷幻剂,随风扩散。
陈铮朝我走来,满脸是血,伸手:“队长……救我……为什么……不救我……”
我心头一紧,枪口几乎抬起——
舌尖猛痛!
我又咬破结痂的伤口,血腥味像冰锥扎进脑子,幻觉崩塌。
耳朵忽然清明。
七步外,战术靴踩金属踏板,“咔哒”,节奏稳,但有半拍迟疑。
十三步外,金属刮墙,尖锐刺耳。
二十步外,两个呼吸,一个快了0.3秒——紧张,怕了,破绽。
“战场清明·残响定位!”
我闭眼,世界瞬间化作声波地图。
敌人的位置、动作、心跳起伏,全在耳边清晰浮现。
右手反握匕首,三道弧线划出,快得只剩影子!
轰——!
准时,老涂驾着装满C4的渔船,像疯牛冲进主航道。
距敌艇不到三十米,他按下引爆器。
火球冲天,夜空染成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