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法官”疑心重,亲自坐轮椅去查一处废弃地窖——说是要清点“即将销毁”的物资。
铁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啪!”
电断了。地窖陷入漆黑。
只有雨水滴落的“嘀嗒”声,清晰得瘆人。
“谁?”“法官”喝问,声音绷紧。
回应他的,是“哗啦啦”的铁链拖拽声。
秦翊早就在顶上装了绞盘。此刻链条垂下,开始敲击水泥柱——
咚……咚……咚……
低沉,规律,带着诡异共振。
这频率,秦翊在国安绝密档案里见过——三十年前,贝尔格莱德秘密地下室,用来逼供战犯的装置,就是这声音。
“不……不!!”
“法官”瞬间崩溃。
“停下!别关灯!我不是罪犯!我没做过!!”
他尖叫着撞墙,轮椅“砰砰”响,手抖得伸进内袋,像抓护身符。
就这一瞬,秦翊看见——一张黑卡从他指间滑落。
他摸过去,手机微光照出卡上标签:
秦翊攥紧卡片,转身隐入黑暗。
审判者的崩溃,已经为他抢来时间。
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整个营地都会追杀他。
撤离时,他察觉警戒升级——探照灯扫得更勤,巡逻队翻倍。
不能再回住区。
仓库?太敞。
锅炉房?已封。
只剩老刀提过的厨房夹层——高温潮湿,没人愿去。
黎明前最黑的时刻,厨房里蒸气“嘶嘶”响,老鼠啃木板“咯吱”响。
秦翊缩在夹层里,汗黏着衣服贴背上。
下面搜捕声不断,探照灯光不时扫过缝隙,像死神眨眼。
他像只困狼,暂时安全,却无路可逃。
突然,头顶木板“笃、笃、笃”三声。
老刀出现在入口。
那张冰山脸,第一次有了凝重。
他递进来一块焦黑面包、一壶水,压低嗓音,嘶哑道:
“他们开始清洗通讯节点了。”
顿了顿,声音更低:“再不动手,你就真成录像里的叛徒了。”
秦翊盯着那张数据卡,轻声说:
“那就让他们看看——真正的审判,从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