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叔,萨满,脸皱如枯树皮,眼神却锐利如鹰。
他为小雨举行净化仪式,草药烟缭绕间,女孩突然睁眼,手指猛颤,一把攥住秦翊的手。
她在泥地上,一笔一划,写:
“谢——谢。”
接着,抬起手,打出手语:
“妈妈……等我……回家。”
秦翊浑身一震。
脊椎窜上一股热流,直冲眼眶。
这孩子不是任务代号,不是战略目标。
她是所有牺牲的意义。
他缓缓后退一步,挺直几乎被压垮的腰杆,抬起右手,敬了一个标准到刻进骨子里的军礼。
那是陈铮的习惯。也是他们未竟的誓约。
老刀靠在门框边,默默看着。
良久,他走过来,将一把改装紧凑手枪和三个满匣子弹塞进秦翊行囊。
“走吧。”嗓音哑得像砂纸刮铁,“往南,彻底消失。这儿是我的根,没人挖得出我。”
秦翊点头,没说话。
有些告别,轻得像风,重得一生都扛着。
夜,悬崖边。
风吹得衣角猎猎作响。
秦翊打开陈铮留下的防水铁盒——里面只有一张泛黄旧照:年幼的陈铮依偎在父亲怀里。
照片背面,字迹几近磨平:
“我不能让你的儿子,死后还被羞辱。”
他盯着那行字,打火机“啪”地点燃。
火光跳动,映出他脸上交错的泥痕与血痂。
忽然,他瞳孔一缩。
他想不起红旗的颜色了。
红?黄?轮廓呢?只剩一团模糊的色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