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空一抓，将庚金摄入手中，仔细感应了一番，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咦？蕴含的锐金之气倒是颇为精纯，虽然品阶低了点，杂质也多，但……倒是少见。”他掂量了一下，斜眼看着向之礼，语气缓和了些许，“哼，算你还有点眼力劲。这块破石头，勉强抵个一百下品仙元石吧！还差两百！”

向之礼心中稍定，知道赌对了。

这庚金在仙界看来并非无用之物，只是价值大打折扣。

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与肉痛之色，又摸索了片刻，才咬牙取出了一个小玉瓶，里面是他仅存的几滴疗伤灵液（同样来自灵界），说道：“仙使，晚辈实在别无长物，唯有这几滴疗伤药液，乃保命所用，愿一并献上，只求仙使行个方便……”

中年修士接过玉瓶，打开嗅了嗅，撇撇嘴：“下界劣药，聊胜于无吧。算了算了，看你也是个穷鬼，本仙今日心情尚可，便便宜你了！”

他挥挥手，收起庚金和玉瓶，取出一枚灰扑扑的木制令牌，随手刻上几个符文，丢给向之礼。

“这是你的临时身份令牌，有效期十年。十年内，需到北寒城仙籍司补办正式仙籍，否则视为黑户，格杀勿论！滚吧！”说完，他也不再理会向之礼，身形一晃，便化作遁光离去，似乎多待一刻都嫌晦气。

握着那枚冰冷粗糙、蕴含着微弱追踪禁制的木牌，看着那修士消失的方向，向之礼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飞升仙界的满腔热忱与憧憬，在这第一道“仙门”之前，便被这赤裸裸的索贿与轻视，浇了一盆透心凉的冰水。

仙界，远比他想象的更加现实，更加残酷。

他收起木牌，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记忆中那三名仙吏离去的相反方向，步履蹒跚地，一步步走下了这座荒凉而冰冷的飞仙台。

前路漫漫，首要之事，便是活下去，然后，弄到那至关重要的——仙元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