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学生李慕白。”儒生额头渗出冷汗,双腿不自觉地微微发抖。
“好,李慕白。”杨晨点头,语气和缓却不容置疑,“一刻钟,若不见卢文远出来,本官就当你等串通一气,包庇朝廷钦犯。届时,休怪本官不客气。”
李慕白闻言脸色煞白,连声道:“不敢不敢!学生这就去请老师出来!”说完,他低着头快步走进书院,背影明显在微微发颤。
李慕白此刻满是懊悔,自己不去,同罪,去了又得背上欺师灭祖的骂名,看了看身边几位同窗,也如他这般满是纠结之色。
一群百姓看着李慕白等人进入书院请人,再次展开了争论:
“这新来的刺史好大的威风,连范阳卢氏的人都敢动?”
“嘘,小声点!你没看见连卢家书院的儒生都吓成那样?”
“怪不得这半年出现了那么多冤假错案,原来是原刺史被架空了。”
不多时,书院中传出一阵骚乱,一身着蓝色儒袍,体型偏瘦的老者走了出来,李慕白等人低着头跟在其身后。
来人正是卢文远,看着这群逆徒竟然真想将自己架出去,既然已经躲不过了。为了些许体面,自己才壮着胆子走了出来。
早在自己夺权没多久,便得到了主家当朝驸马要前来幽州任职的消息。
一个驸马而已,做什么都得听公主吩咐,这种人又能有什么本事。
这般想着便没当回事,直到今日看到城门外聚集的四百铁骑,才知道大事不妙。
自己已经安排人前往主家求援,不过赶来还得一日时间,得想办法拖延一番。
卢文远看着杨晨,呵斥道:“此处乃是学习之所,不知你围堵书院、将军队驻扎在书院隔壁影响学子学习是何居心?”
杨晨全当没听见,拱手一礼道:“本官新任幽州刺史,听说朝廷文书全被卢师爷截留,不得主动登门拜见不是。”
“哼,荒谬,本官一师爷,乃是刺史幕僚,连官身都没有,如何扣留朝廷文书?驸马爷,若是污蔑老夫,休怪老夫告你诽谤。”卢文远说话之时底气十足,好似真受了天大的委屈。
或是提早从主家那里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下意识便喊了出来,杨晨捧腹笑道:“哈哈,卢师爷,还说没有截留朝廷文书?连本驸马的真实身份都知道了,不是提前看了朝廷的任命文书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