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根须微微卷起来,像是在包住那只虫。
我睁眼,心跳加快。
这棵树不是在防守。它在吃。
“怎么了?”阿箬看出我不对劲。
我刚要开口,钟体又震了一下。这次更清楚。药田也有动静。一块土慢慢隆起,一只钻进去的虫被推出来,外壳破了,里面的液体被土吸走了。
药田在净化。
“它在自己处理。”我说。
“什么?”
“钟里的灵机在反击。”我看了一眼地上那道红光裂缝,“这些虫是外来的。可它们忘了,洞天钟不是死的。这里有生命,有规则。它们侵入的不是一个容器,而是一个活的东西。”
阿箬松了口气:“那是不是不用太担心?”
“不。”我摇头,“虫太多,分布太广。凝血树和药田能处理一部分,可还有很多藏在钟壁夹层和阵法节点。那些地方没生命,不会自己防。”
她眼神又紧了。
“而且。”我摸了摸耳垂,“血手丹王不会只留这一招。他说‘虫母核心’,说明背后还有更大的母体。这些虫是小的,它们的任务不是破坏,是埋伏。”
“等母体醒来?”
“或者等我靠近某个地方。”
头顶塌得更快了。不能再拖。
我转身往出口走,阿箬跟在旁边。每走一步,地面都轻轻震动。身后的红光裂缝慢慢合上,像从来没出现过。
走到一半,我忽然停下。
左手猛地按住右掌的伤口。血还在渗,但不多。我低头看,发现一滴血正顺着指尖往下落。
它没落地。
离地面还有半寸时,那滴血突然歪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托住了。
然后,它缓缓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