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不动了，尘土悬在半空，连远处那个抬腿跳舞的弟子也定住了。一只鸟飞到一半，翅膀僵住，像被钉在天上。

整个世界，静了。

他试着调动灵力，体内一丝动静都没有。那种能看见代码的天赋感也在消失，眼前的世界像是褪色的滤镜，越来越模糊。

“看见代码”这个能力，依赖系统底层协议支持。现在协议崩了，他也跟着废了。

键盘法器又冒一股浓烟，啪的一声，芯片炸裂。

他把它抱在怀里，像守着最后一口气的战友。

“兄弟，你尽力了。”

他靠着石碑坐下，喘了口气。

刚才那一波广场舞病毒，是他打过的最爽的一仗。全宗上下都在跳，掌门跳，长老跳，BOSS模型也跳。音乐一遍遍放，没人能停下。

可现在，赢了也没用。

系统死了，一切规则都停了。

修仙界不是武侠片，是程序。灵气运行、功法生效、法宝驱动，全都靠系统调度。现在主进程崩了，就像电脑蓝屏，再厉害的软件也跑不起来。

他抬头，看那悬浮在空中的BOSS模型。

它保持着跳舞的姿势，一只手举着，一条腿翘着，像PPT里的动画帧。眼睛的红光已经熄了，只剩一点点微弱的数据流在关节处渗出，像漏电的电线。

“你也不行了啊。”他说。

突然，那模型的头轻轻动了一下。

幅度很小，像是信号恢复了一瞬。

林舟立刻坐直。

“你还在线？”

模型没反应。

他又喊：“客服！还能听见吗？”

半晌，空中跳出一行新字：

“系...统...错...误...代...码...0x...F...E...A...T...U...R...E..._...N...O...T..._...F...O...U...N...D”

林舟差点笑出声。

“功能未找到？你这是报错报到人生尽头了。”

他想起自己以前写代码，调用不存在的函数时就是这个错误。现在整个修仙界都在报这个错。

“你们这些系统维护的，平时不写注释，不出文档，真出事了连修都修不了。”

他靠回去，仰头看天。

蓝光还在闪，频率越来越慢。像心跳，快要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