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静了一下。

连鸡叫声都停了半秒。

金网猛地一震，所有光丝凝固在半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我笑了。

我知道它卡住了。

一个执行删除命令的程序，如果发现自己也可能是个异常数据，就会陷入逻辑悖论。这不是技术问题，是哲学bug。

趁这空档，我打开共享面板，把当前画面打包成直播链接，标题写上：

【现场直击：天道被问懵，一千只公鸡围攻防火墙！】

然后群发给全服修士。

“好了。”我松开手，“现在全国人民都在看着呢。”

苏晓晓凑过来看了一眼标题：“门票免费？你不收点灵石？”

“收什么灵石。”我咳嗽两声，“五星好评就行。”

她翻了个白眼：“你真是够贱的。”

话音刚落，天空传来断续的声音：

“请……给……五……星……好……评……哦……滋……”

是天道客服。

它的语音模块彻底崩了，最后一个“滋”字拖得老长，像是老式收音机没电前的哀鸣。

金网开始解体，一部分光丝断裂坠落，在地上烧出焦痕。剩下的还在挣扎重组，但速度慢了很多。

系统维护者更惨。有的还在跪着表白，有的在跳广场舞，还有一个拿着辣条当令剑，对着空气宣布自己继承掌门之位。

我坐在一只还在打鸣的公鸡背上，键盘法器发烫，裂缝越来越大。

苏晓晓靠在石碑边，玉笛冒烟，显然能量耗尽了。

“你觉得它还会再来？”她问。

“当然。”我说，“系统不会认输。”

“那你还有招？”

我看了眼手上那台快要碎掉的键盘，又抬头看向天空残存的金光。

“有。”我咧嘴一笑，“只要它还运行一天，我就有代码可写。”

我抬起手指，准备再敲一行新指令。

这时，那只坐在我底下的公鸡突然转身，盯着我，歪头。

然后张嘴。

“咯咯咯——”

一坨热乎的鸡屎，精准落在我的鞋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