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白桃把剩下的半袋药粉塞进她手里,如果路上觉得晕,立刻吃。
姐姐,小梅仰起脸,睫毛上的雪还没化,我们会赢吗?
白桃望着她眼里的光,突然想起自己十五岁那年,父亲也是这样摸着她的头说:只要白家的人还在,宝藏就丢不了。她伸手替小梅理了理围巾:会的。
只要我们还在,他们就拿不走。
火车汽笛在凌晨三点响起。
白桃抱着装残卷的木匣站在月台,望着南京城的灯火渐远。
雪停了,月亮像枚生锈的银圆挂在天上。
她摸了摸颈间的玉牌——那是父亲最后留给她的,刻着二字。
该上车了。陆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手里提着小梅的包袱,蓝布角露出半截红绳,是小梅偷偷塞进去的平安符。
白桃最后望了眼南京城的方向。
城墙上的弹孔在月光下像一只只眼睛,仿佛在说:孩子,你走的路,我曾走过。
火车喷着白雾驶离站台。
小梅趴在车窗上数星星,陆九靠在椅背上假寐,白桃则盯着木匣上的铜锁——那锁芯的纹路,像极了乾卦的卦象。
洛阳站的灯牌在凌晨五点的薄雾里若隐若现。
三人裹着褪色的棉袍混在旅客中,小梅的鞋跟踢到块碎砖,发出一声。
白桃抬头,看见城外山脚下有处青瓦破院,门楣上的济生堂三个字被风刮得只剩半块。
那是......小梅刚要开口,陆九已按住她肩膀。
白桃顺着他目光望过去——破院门缝里,有盏豆油灯忽明忽暗,映出个弯腰翻药柜的身影。
那身影的右耳,缺了指甲盖大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