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默念,将自己的心跳,自己平稳而强大的生命律动,通过银针这个媒介,传导至与她心神相连的乌梅线系统中。
她要用自己的“心跳”,去接续、去带动那段即将消逝的微弱节拍。
“周砚!”她朝着电台的方向,声音清冷而有力,“每燃尽一炷香,便大声诵读一段《护愿文》。记住,念出我们知道的每一位守护者的名字,念出他们的事迹!”
这是药王宗秘传的“唤魂续脉术”。
其核心并非鬼神之说,而是一种深刻的文化信念:一个人的存在,不仅在于肉身,更在于他留下的事迹与他人的记忆之中。
唯有被铭记者,方可在愿力之网中,重返序列。
电波无声,信念有声。周砚的声音,开始在义庄的风雨中回荡。
“乾位,守将王翊,于城防司令部旧址殉国,以身护脉……”
“震位,慧远禅师,于鸡鸣寺后山坐化,燃身供佛……”
他的声音穿透雨幕,仿佛在为亡魂唱一曲悲壮的安魂长歌。
而此刻,在义庄外围的密林中,陆九像一头蛰伏的猎豹,浑身湿透,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目光锁定着远处几点晃动的光亮。
一队身穿黑色雨布袍、手持古怪器物的日军小队,正冒雨向义庄逼近。
他们不是普通的士兵,为首之人手持一个不断发出低频嗡鸣的铜铃,其他人则背着仿佛能吸收光线的磁瓶。
这是日军专门用来破坏风水节点的“净秽队”。
他们嗅到了这里异常的能量波动。
陆九的眼神冰冷。
他迅速从身边的腐朽棺木上拆下三块厚实的木板,用匕首飞快地挖出空腔,将随身携带的火药与一把碾碎的薄荷叶填入其中,制成了三个简易的“响桩”。
他如鬼魅般穿梭,按照三角形的方位,将响桩埋设于坟茔周围的必经之路上。
做完这一切,他又从怀里掏出几条从尸体上撕下的裹尸布,在上面用磷粉画出扭曲的“离卦”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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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布条缠绕在几棵大树的树干上,制造出此地“阳气聚集”的假象,这是给对方那只对能量敏感的嗅探犬准备的“盛宴”。
当“净秽队”踏入他设定的范围时,陆九在雨中无声地笑了。
他引燃了连接三个响桩的、用油浸过的麻线。
“砰!砰!砰!”
三声沉闷的爆响接连炸开!
爆炸威力不大,但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极其浓烈、辛辣又清凉的薄荷气味,在雨夜中瞬间扩散。
那条原本安静跟随的德国黑背嗅探犬,被这股强烈的气味和磷火的假象刺激,当场癫狂,挣脱束缚,掉头就朝着自己的主人狂吠撕咬。
“净秽队”的阵型瞬间大乱,铜铃的嗡鸣变成了惊恐的叫嚷,在陆九制造的混乱中,他们仓皇地向后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