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莫怀仁暂避锋芒

朱砂的艳红落在泛白的宣纸上,像一滴凝固的血。

林岳紧随其后走进密道,正撞见莫怀仁用火折子点燃几张写废的信纸——那些纸上满是涂改的痕迹,都是关于如何与天一教传递消息的暗语。火焰舔舐着纸页,发出“噼啪”的轻响,灰烬被密道里的穿堂风吹散,飘向黑暗深处,了无痕迹。

“师父,您这是……”林岳声音发紧,他虽知道师父与天一教有联系,却从未见过这般狠绝的架势。

“沈岳活不成了。”莫怀仁掸了掸衣袖上沾着的火星,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日的天气,“天一教从不留活口,尤其是知道太多秘密的活口。沈岳带着秘典叛逃,本就是我给楚飞设下的饵,如今饵已引出鱼,留着他反倒会泄露更多事。”

他走到石壁前,指尖摩挲着天一教的暗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等沈岳的死讯传回清霄宗,楚飞拿不出我勾结天一教的实证,仅凭几句猜测,洞玄还能禁我多久?不出一月,这闭门令自会解除。”

顿了顿,他望向密道尽头透进来的微光,那光微弱却刺眼,像楚飞那张带着正气的脸,让他心中泛起杀意:“至于楚飞……断魂崖下的瘴气,毒性烈得很,连元婴期修士都扛不住,正好让他和沈岳做个伴。没了这颗眼中钉,日后清霄宗的事,还不是我说了算?”

林岳听得浑身一寒,却连忙躬身应道:“师父高见,弟子这就去安排人,把消息传给天一教的联络人。”

三日后,清霄宗上下都在传:莫长老当真是收了性子,彻底闭门思过了。

每日天刚蒙蒙亮,莫府的院子里便会传来整齐的诵读声,《清霄宗规》的字句被弟子们大声念出,穿过院墙,飘得半个宗门都能听见。有人路过莫府墙外,能看到莫怀仁端坐在院中银杏树下,闭目打坐,一身素色道袍,神色平静,仿佛真的在反思己过。连侍立在他身边的弟子,都换了一批面生的——那是莫怀仁特意从外门调过来的,看着老实本分,实则都是他的心腹,负责传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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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注意,每日清晨给莫府内院送水的杂役,腰间总系着一块不起眼的黑玉佩,玉佩背面刻着极小的天一教暗纹,送水时只需将藏在水桶夹层的纸条交给侍立弟子,便算完成了联络;更没人发现,莫怀仁院中的那棵老槐树,靠近根部的树洞里,每到深夜便会传出信鸽低低的“咕咕”声——那是天一教传回的消息,告知伏击的准备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