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这栋楼。”她闭眼回忆,“方位偏东南十五度,深度更深,至少地下五层。而且……有香火味。”
陈九黎眯起眼:“香火?现在还有人敢点那种东西?”
“不是供神。”沈照低声,“是喂鬼。”
三人沉默。
灯管闪了一下,恢复稳定。
闻人烬深吸一口气,扶墙站直:“如果我要进去,得知道一件事。”
“说。”
“我母亲……是不是早就计划让我回来?”
陈九黎没立刻回答。他走到柜子前,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褐色药丸。
“这是她留下的。”他说,“每年清明,王半仙都会送来一瓶,说是安神用。但实际上,它能延缓胎记觉醒。”
闻人烬盯着那药丸:“她知道我会回来?”
“她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陈九黎把药丸放回瓶中,“但她准备了三十年。”
闻人烬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
“所以,我不是意外。”她声音很轻,“我是被养大的。”
“也是被保护的。”沈照接道。
“保护?”闻人烬笑了一声,“用谎言和药片?”
“还有命。”陈九黎忽然说,“你以为王半仙真是为了还债才帮我们?他守这个秘密,是因为你妈临死前,把最后一口气吹进了他的龟甲里。”
屋内骤然安静。
赵瘸子在地上咳了一声,眼皮动了动,但没醒。
陈九黎收起瓷瓶,重新撑开红伞。
“现在问题来了。”他看向门口,“我们是等他们再来一波,还是主动走出去?”
“走出去风险太大。”沈照摇头,“胎记未封,她经不起剧烈波动。”
“那就等。”陈九黎靠墙坐下,伞尖轻敲地面三下,“让他们先出招。”
话音刚落,头顶通风管传来一阵轻微震动。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沿着管道缓缓爬行。
沈照抬头,探阴棒指向天花板。
陈九黎缓缓站起,伞面微转,铜钱无声滑动。
闻人烬摸了摸锁骨上的铜铃纹,低声说:
“这次……换我来当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