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邻市演出归来后的第二天,公寓里弥漫着一种慵懒而满足的氛围。昨夜的辉煌与喧嚣已成过去,此刻唯有阳光透过洁净的窗棂,洒在宽大的毛绒地毯上,以及地毯上那个正努力探索世界的小小身影。
希流被守约轻柔地放在了地毯中央。经过数月的成长和体质增强,她的爬行技巧越发娴熟,动作也敏捷了许多。此刻,她正目标明确地朝着不远处一个色彩鲜艳的软积木爬去,小屁股一扭一扭,口中发出“咿咿呀呀”的、为自己鼓劲的声音。
(爬爬爬!拿到那个红色的!)
守约、赵云、韩信、李白和诸葛亮或坐或站,围在稍远的地方,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空气中飘散着守约刚烤好的小饼干的香甜气味。
“说起来,玄策,”守约像是突然想起,转头看向正盘腿坐在地板上,津津有味嚼着饼干的弟弟,眼神温和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你昨天突然跑来,是有什么事吗?木兰姐和苏烈大叔那边,一切都好吗?”
玄策咽下嘴里的饼干,那双与守约相似的琥珀色眼眸眨了眨,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活力:“没啥事!就是训练间隙,待在那儿有点闷。木兰姐盯着基本功盯得紧,苏烈大叔总爱讲他那些老掉牙的故事。”他耸耸肩,语气亲昵,显然与花木兰、苏烈关系极好,“还是哥哥你们这儿有意思!”他说着,眼神不自觉地瞟向被他随意放在沙发角落的那个造型奇特、泛着金属冷光的物件——他的钩索。
(那个亮亮的东西是什么?)希流的注意力瞬间被那陌生的、闪着光的物件吸引了,甚至超过了那个近在咫尺的红色软积木。她调转方向,开始朝着沙发的方向努力爬去。
“无聊你就跑来当临时保姆?还顺带吓我们一跳?”李白笑着打趣,顺手也想拿块饼干,被守约用眼神制止——还没到零食时间。
“哼,要不是我,你们昨天能那么安心上台吗?”玄策得意地扬起下巴,随即又补充道,“而且,我带钩索来,本来是想……嗯,找个宽敞地方练习一下新技巧的,好久没练,手有点生了。”他说话时,目光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钩索。
守约看着弟弟,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眼神里更多的是包容。他们兄弟二人相依为命长大,如今各自有了新的家人和伙伴,但这份羁绊始终深厚。他顺势问道:“说起来,铠呢?最近怎么样?还是老样子,不怎么爱说话?” 守约对那位沉默寡言、实力却深不可测的长城守卫军队友,始终存有一份敬意和关心。
玄策一听,来了精神:“铠哥啊!还是那样,酷得很!训练起来比谁都狠,话比谁都少。不过前两天,他居然破天荒地指点了我一下钩索的发力技巧,虽然就说了两句,但超有用!” 他语气里带着对铠的崇拜,显然那位冷峻的战士在他心中地位非凡。
就在这时,反应最快的韩信和赵云几乎同时发现了不对劲——希流爬行的轨迹,正直直地指向沙发,指向那个对于婴儿来说绝对危险的钩索!
“希流!回来!”守约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但他克制着没有太过严厉。
然而,婴儿的好奇心一旦被点燃,便难以遏制。希流看着那越来越近的、亮晶晶的“大玩具”,速度反而加快了,小手小脚并用,眼看就要爬到沙发脚下,甚至伸出了小手,试图去够那垂下来的、冰冷的锁链……
(要摸到了!)
一瞬间,客厅里的空气几乎凝固了!
离得最近的玄策脸色“唰”地变了,他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抢在希流的小手触碰到钩索锋利的边缘之前,一把将钩索捞起来,高高举起,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的心吓得怦怦直跳,后背瞬间惊出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