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教授描绘的宏伟蓝图固然令人神往，但他更关注现实情况。

他锐利的目光再次投向实验台：

“意识呢？烟教授，你刚才说她的意识波动平稳，正在适应力量。那么，她还能思考吗？还认得我们吗？她……还是阿猫吗？或者，这强大的力量中孕育的是一个全新的、陌生的灵魂？又或者，仅仅是一个被能量驱动的躯壳？”

他一连串的问题直击沉浸在狂热中的烟教授。

长生固然诱人，但若代价是失去自我，沦为力量的傀儡，那这种“进化”又有何意义？

左锋不愿见证因力量失控而导致心智扭曲的悲剧，他必须确认，在这具璀璨的翡翠之躯内，那个熟悉的灵魂是否安然无恙。

烟教授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他缓缓说道：

“意识层面的确是我们目前最难彻底解析的部分。

从监测数据来看，她的脑波模式依然保持着与原本人格高度一致的特点，情感波动、记忆图谱、思维习惯都完整保留。

换句话说，她依旧是之前的阿猫，那个我们熟悉的灵魂并未消失，反而因能量化的蜕变而变得更加敏锐和清晰。

就像之前的几个超级个体，他们在成为超级个体后都没有出现任何意识异变。

首领，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她依然是她自己。”

就在烟教授话音刚落的瞬间，实验台上那翡翠般的身体，眼睑微微颤动了一下。

嗡——

一股无声的波动以阿猫为中心扩散开来，并非能量的冲击，更像是生命层次的涟漪，掠过整个空间。实验室里残留的仪器嗡鸣似乎被这涟漪抚平，连空气都凝滞了一瞬。

左锋和烟教授的心脏几乎同时漏跳一拍，目光紧紧锁定在阿猫身上。

那双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了。

没有预想中刺目的能量光芒，也没有混沌或迷茫。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深邃得如同积淀了千年的古林，瞳孔深处不再是人类的圆润，而是化作了两枚缓缓旋转的、晶莹剔透的翠绿莲心！

莲心深处，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年轮纹路在生灭流转，带着一种洞悉万物的平静，却又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浩瀚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