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那几辆装饰着繁复家族纹章、由纯种麟马拉动的华贵马车,在清脆蹄声中缓缓驶入西南边境之城时。
整座城市仿佛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的死水潭,瞬间沸腾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与躁动。
城市最中心,那座以黑曜石和钢铁筑成的、象征着帝国边疆最高权力的行政中心,今日戒备森严。
身着亮银铠甲的卫兵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眼神锐利如鹰,审视着每一个靠近的身影。
所有无关人员都被清离,唯有得到许可的地方官员和收到邀请的贵族才能进入。
因为在这里,头一次即将展开一场决定一位帝国贵族子嗣命运的——
军事法庭审判。
北司狱,阴暗潮湿的牢房。
沉重的铁门被打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几名面容冷硬的狱卒走了进来,手中拿着闪烁着寒光的特制锁链。
佩劳斯站在牢门外,背光而立,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唯有那双眼睛,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即将得逞的快意。
他看着夏诺尔被重新戴上比之前更加沉重、镌刻着抑制能量符文的手铐和脚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夏诺尔,”佩劳斯的声音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今天阳光不错,可惜……这或许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了。庭审之后,你可就彻底……万劫不复了。临行前,没什么遗言想交代吗?”
“或许,我可以发发善心,帮你转达给……如果你在帝都还有亲人的话?”
他刻意加重了“亲人”两个字,意图刺痛夏诺尔。
然而,夏诺尔只是微微活动了一下被束缚的手腕,锁链发出哗啦的轻响。
他身姿依旧挺拔如松,身上的衣服还是那套贴身轻甲套装,镣铐加身,但那股从容不迫的气度却未曾稍减。
他抬起那双猩红的眼眸,淡淡地瞥了佩劳斯一眼,语气轻松得像是在点评午餐:
“当然有。”
夏诺尔嘴角一扯,露出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不得不说,北司狱的饭菜水平,实在是……有待提高啊!”
他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在佩劳斯身上扫过,补充道:
“那饭菜的味道,简直跟某些人的内心一样,又馊又臭,令人作呕。”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