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事的召集起汉子们,说:“按理说呢,挖坑这事得一个庄的晚辈来挖,但是张波太年轻了,没有晚辈。所以只能劳烦诸位了,大家辛苦辛苦,主家有谢礼。”
汉子们说:“都是一个庄的,客气话不用说啦!”
问事的说:“挖坑的分为六班,每班六个人,九点钟之前要把坑挖好,出发!”
汉子们坐着拖拉机走了,六点钟的时候,做饭的来了,开着一辆十年以上车龄的金杯和一辆电三轮。
电三轮上拉的是冰箱,四十多岁皮肤晒得黝黑,满脸沧桑的厨师从车上卸下来一个烧酒精的猛灶,摆开家伙事开始做饭。
七点钟的时候,来的人就很多了,张波的亲戚们基本上全都到了,等到七点半的时候,张父也到了。
瘦的皮包骨头,佝偻着背,行动艰难的张父一下车,肖北的眼睛就湿润了。
他赶忙上前扶住张父,说:“叔叔,节哀。”
张父看到肖北,脸上有些诧异,略含惊喜的说:“肖县长来了,快快......”
“嘘!”肖北赶紧打断他,竖起一个手指在嘴上嘘了一声,示意他禁声,“我身份敏感,不宜声张。”
张父年轻的时候做过村委会的会计,对于官场上的事略知一二,他点点头,“好好好,不声张。”
八点的时候,化妆的来了,一个三四十岁,身材壮硕却打扮的斯斯文文的男人。
他手上戴着医用手套,提着一个化妆箱,钻进屋里,问事的安排几个青壮汉子打开冰棺。
化妆之前,本应由妻子或孩子擦脸擦身体的步骤,只好由张波的姑姑代替,姑姑哭的颤抖,帮张波擦了脸,完成了一应步骤。
擦完了脸,化妆师打开化妆箱,动作迅速的开始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