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内,石像表面的幽光剧烈波动,他猩红的蛇信焦躁地吞吐着。
那株被切去一角的灵植散发着纯净灵气,让他全然忽略了李牧之那边的动静。
就在常乐为是否夺取灵植而犹豫的瞬息之间,讳言鸟的白光已完美笼罩住李牧之父子。
整个过程若被窥见,立即就会暴露李牧之知晓修真界秘密的事实——毕竟寻常凡人岂能对法器运用得如此得心应手?
月影渐沉,讳言鸟的微光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静静流淌,将这个本该被察觉的秘密,轻轻掩入了渐褪的夜色。
常乐透过神识死死盯住那株被切去一角的灵植。
这株灵植年份虽浅,但他觊觎许久,原想等这蠢妇主动供奉,岂料她竟敢拿来救治卑贱奴仆!
暴戾的杀意在胸腔翻涌,石像底座悄然裂开蛛网般的细纹。
“父亲......”
李毓轻轻拽了拽父亲衣角,稚嫩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凝重。
李牧之垂眸看向身侧幼子,温声道:
“毓儿想说什么?”
李毓仰起稚嫩的面庞,眸中却闪着与年龄不符的慧黠,道:
“父亲,明日我们可要顺水推舟?”
“自然。”
李牧之唇角微扬,道:
“你便依着杨嬷嬷的算计,作出大仇得报的模样。若是做不来……”
他轻轻抚过孩子肩头,继续道:
“避开柳清雅的视线便是。”
“那灵植……”
李毓迟疑道:
“父亲当真不给?”
月光在李牧之衣襟上流淌。
李牧之道:
“给不得。
即便我敢给,她们又岂敢用?”
他见幼子面露不解,又添了句:
“柳清雅此刻,怕是看什么都要多疑三分。”
“何不以此设局?”
李毓眸光微动,道:
“若是假造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