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无凭,若想我们牢姐羌一族加入到你们鲜卑部落联盟之中,除了需要你们单于亲手写一份文书让我们保存外,还需要阁下与我共同起誓!”姜不敌目光深邃的看向拓跋焘。
“没问题,不过,若是你们牢姐羌部落,有人无视我们鲜卑联盟的规章制度,知法犯法,则我们亦不会手下留情。
只要你们牢姐羌部落加入到我们联盟之中,你们族长亦会像其他部落一般,有参与鲜卑联盟最高决策会议的权力。
至于姜兄所说的誓言,不知该如何发誓?”拓跋焘先是拍着胸脯保证,继而狐疑的问道。
只见姜不敌缓缓走到拓跋焘的身前,没有言语,而是从自己腰间解下一只不大的酒葫芦。
酒葫芦表面已经有了许多刻痕,乃岁月留下的痕迹,显然常伴主人身侧。
姜不敌扒开葫芦顶部的塞子,一股浓烈腥膻的羊奶酒气息瞬间弥漫开来,混杂着帐内原有的气味,瞬间让人清醒了几分。
姜不敌并未将葫芦里的羊奶酒倒出,反而拔出腰间的短匕首。
右手紧握的青铜匕身突然寒光一闪,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下,猛地划过自己的左手掌心。
殷红的血珠立刻渗出,聚成细流,无声地滴落进那乳白色的羊奶酒之中。
鲜红与浊白在酒葫芦中无声地交融、旋转,如同某种诡异而恐怖的图腾。
姜不敌将这混合了鲜血与羊奶酒的葫芦,轻轻的放在附近的一张有些简陋的桌子上。
血奶混合物在葫芦表面微微晃荡,映着跳跃的篝火,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奶腥气息。
“这是我们牢姐羌一族特有的誓言,只要阁下也将自己手掌中的血液滴入进去,经过搅拌后,我们共同默念誓言,并喝下此羊奶酒与血液混合物,那么誓言就宣告完成。
将来只要有一方违背誓言,上天必会看在眼中,那时候定然降下雷罚,令违背誓言之人遭受五雷轰顶的酷刑。
这种誓言源自上古,已经持续了千年,从未有人在违背誓言后,还能正常生活下去。”姜不敌神色间非常庄重,仿佛在讲述一件极为神圣的事情。
在历史上,游牧民族依靠放牧为生,这种生存方式完全都是靠天吃饭,所以大多数游牧民族都将“苍天”视作自己的至高神。
后世之中有名的蒙古族,就是以“长生天”视作自己部落的至高神。
在他们的思维模式中,至高无上的权力由掌管草原游牧部落的主神,授予一位在人间行走的首领作为他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