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我该叫你雨柔~还是白芷？”

清冷声线破开沉寂，云天影指尖凝着一缕微光，

目光落在对面白芷身上时，难得带了分常人难见的犹疑。他掌御太虚界万载，见惯了仙魔厮杀、天道无常，却在此刻对这个女子的名字，生出了几分不知如何落笔的郑重。

白芷纤手拢了拢袖角，玉簪绾起的青丝垂在肩头，闻言只是淡淡抬眸：

“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如今仙界大局已定，你……又有什么打算？”

话音未落，便见云天影转身望向虚空。

那处明明是寻常的云海翻腾，可在他眼中，却似藏着无数暗涌。

玄色魔气在云层下蛰伏，上古裂隙在星河尽头隐现，天地间的危机从不会因一时平定而消散。

“危险从不在明处。”

他声音陡然沉了几分，

“我古虚一族自鸿蒙初开便秉承天地气运而生，守护此界本就是刻在骨血里的使命。此生此世，唯有循着天道轨迹走下去，才算不负先祖，不负这方天地。”

白芷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忽然轻声开口，尾音里裹着点不易察觉的软意：

“那我们……结为道侣吧~”

几乎是同一瞬间，云天影转过身，薄唇微启，吐出的竟是一模一样的字句：

“我们……结为道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