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棋盘翻转时

恒星暗灭 Godric 2001 字 4个月前

我坐进副驾驶,系安全带的动作顿了顿。

后车镜里,奥利维亚还站在走廊尽头,身影被越来越远的车灯拉得很长,像根被风吹歪的芦苇。

"希望不是我们最害怕的答案。"我按下对讲机,"出发。"

越野车碾过积水时,后视镜里的联盟大楼逐渐缩小成个发光的盒子。

我摸了摸口袋里那张斯隆的便条,"树根已扎入地心"的字迹在颠簸中仿佛活了过来,顺着指缝往皮肤里钻。

娜塔莎突然踩下刹车,前车灯照亮了数据中心锈迹斑斑的铁门。

门内侧透出幽蓝的光,像某种活着的东西在呼吸。

"看来不用破门了。"她摘下夜视镜,指尖搭在枪柄上,"有人给我们留了门。"当娜塔莎穿着战术靴踹开铁门时,锈渣簌簌地掉进我的后脖颈和衣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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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蓝色的光晕裹挟着霉味涌了出来,我伸手去摸腰间的战术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水泥砖的缝隙里攀爬着暗紫色的菌丝,就像被按在墙上的血管。

“生物荧光。”伊恩的声音闷闷的,他的枪口随着光束移动,“和太平洋底探测器上的样本特征相符。”

娜塔莎的作战靴踩碎了什么东西,咔嚓声在空旷的大厅里炸响。

我凑过去一看,是半片金属袖扣,纹路和三个月前那位气象学家的那枚分毫不差。

终端机就摆在大厅正中央,老式的阴极射线管(CRT)屏幕上泛着雪花,代码流就像黑色河流里翻腾的银色小鱼,“世界树即将苏醒”这几个汉字每隔三秒就从数据流顶端浮现出来,随即又被新的代码冲散。

“拍下来。”我朝娜塔莎扬了扬下巴。

她摘下战术手套,伸手去摸终端主机,指尖刚碰到金属外壳就猛地缩了回来——“很烫。”她皱着眉头甩了甩手指,“至少有八十度。”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娜塔莎传来的照片。

我盯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后槽牙咬得生疼。

斯隆总说“信息是最锋利的刀”,现在这把刀正抵在我们的喉咙上。

代码里混杂着引力波异常点的坐标、地月中继站的频率,还有一行不断跳动的数字:144小时00分00秒。

“这不是数据。”娜塔莎突然凑近屏幕,睫毛在蓝光下投下颤动的阴影,“这是倒计时。”她的食指划过“世界树即将苏醒”这几个字,“你还记得斯隆笔记里写过什么吗?‘当根须触达所有锚点,树就会醒’。”

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

太平洋探测器、地月中继站、废弃的数据中心……这三个锚点的直线距离刚好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而144小时后,就是夏至日——斯隆在便条里画过的太阳图腾,日期栏写的正是这个。

“撤。”我拍了拍娜塔莎的肩膀,“把终端主机拆回去,卢峰需要原始数据。”伊恩已经扯下战术腰带上的工具包,金属钳子咬进主机外壳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就像有人在用指甲刮黑板。

回程路上,越野车的雨刮器来回摆动,把夜色搅成了模糊的水痕。

我盯着手机里的倒计时,143小时58分17秒,每跳动一秒都像是有人在敲我的神经。

副驾驶储物箱里的卫星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总部总机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