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兵部左侍郎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见到陈恪时微微颔首。
"张侍郎。"陈恪拱手行礼。
"陈侍郎。"张居正回礼,声音清冷如玉磬。
两人并肩而行,一时无话。陈恪打破沉默:"日前张侍郎上疏支持彻查太仓案,陈某感激不尽。"
张居正眼中闪过一丝讥诮,淡淡道:"陈侍郎误会了。在下为公心上疏,非为支持某一个人。"
陈恪心中冷笑,张居正与自己明争暗斗多时,此次上疏不过是看到打击严党的机会罢了。
思虑到这,陈恪有心气一气这位清冷的兵部左侍郎。
陈恪面上不显,反而堆出诚挚笑容:"无论如何,张侍郎不计前日之嫌,令在下备受感动。"
张居正眉头微蹙,刚要反驳,忽听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父亲,我说为何今日公鸡未打鸣,原来是跑这斗鸡来了!"严世蕃嘹亮的嗓音在宫墙间回荡。
他搀扶着严嵩缓步走来,独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两位神童,不必理会严某,只管继续,也叫严某瞧个真切,孰优孰劣。"
严嵩轻咳一声,白须在晨风中微微颤动:"不可无礼。"老首辅目光在陈恪和张居正之间扫过,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两位青年才俊,今日为议大事而来,可别节外生枝啊。"
严世蕃独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严嵩则面容慈祥,仿佛只是个路过的和蔼老者。
张居正立刻躬身:"严阁老教训的是。"
陈恪也微笑拱手:"阁老所言极是。"他侧身让路,"请。"
严嵩满意地点点头,在严世蕃的搀扶下当先而行。
陈恪与张居正对视一眼,默契地落后半步,跟着严家父子向大殿走去。